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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眯着眼远远瞧着夏皇后模糊的轮廓,心中不由暗叹。
这位大明的新晋皇后,一辈子估计也只能是皇后了,她来到这世上的目的似乎只为“皇后”这个身份而活,或许她怎么也不会料到,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丈夫的宠爱。
转头看着朱厚照,朱厚照盯着皇后玉辇的眼睛有了几分冰冷,今日大婚对他来说,只不过多了一位名义上的妻子,因为大明的臣民需要他有一个皇后,如此而已。
这便是政治婚姻的悲哀。
在朱厚照的眼里,比花更娇媚的皇后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如一场他盼望已久的热闹……
从外街尽头走到正阳门前,一段路竟走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亲迎皇后的仪仗终于姗姗而来。
等候在正阳门前的文武百官微微有些激动,并非为了这位皇后,而是那位让人不省心的皇帝陛下,皇后即将入主后宫,陛下从今日起娶亲立家,想必以后应该不会再胡闹了吧?大臣们多希望朱厚照从今日起脱胎换骨,洗心革面,做一个不逊先帝的英明君主啊。
玉辇离正阳门尚有数十丈时,文武百官在礼部尚书张升的指挥下,纷纷朝玉辇正式以臣礼跪拜。这便向世人宣告着大明的文武百官对皇后这个身份的认同,这一跪拜,皇后的身份算是尘埃落定,日后就算朱厚照想废后,恐怕朝堂里的大臣们也不答应了,天家事即天下事,哪怕皇帝想离婚也得大臣们说了算,由不得朱厚照了。
朱厚照没想那么长远,此刻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别人都在垂首跪拜时,他的眼睛却不时瞟向广场外的小树林里。
“秦堪,你的夫人靠谱吗?”朱厚照急不可耐地问道。
秦堪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索然叹道:“她比你靠谱,放心吧陛下,她一定会不负你所望的。”
…………
…………
玉辇行至正阳门前,张升不无怨艾地瞟了朱厚照一眼,原本进行顺利的大婚典礼,此刻皇帝竟不顾礼制亲自迎出宫门,接下来的程序本来应是皇后入奉天殿与皇帝交拜,然后接受百官和诸国使节朝贺,现在皇帝都已站到宫门外了,教他这礼部尚书如何继续主持下去?
思忖半晌,张升不得不临时更改了礼制,干脆让皇帝和皇后同赴太庙告祭列祖列宗算了。
刚待扬声高喊出声,变故出人意料地发生了。
轰!
广场外的小树林里一声巨响,张升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一股浓烈的硝烟味扑鼻而来,强劲的带着火药味的巨风不但将他的朝冠吹跑,而且还令他整个人蹬蹬蹬倒退了数步。
正阳门前的文武百官顿时哗然色变。
热闹还没完,只听得轰轰轰接连不断的炮声,从神机营里调出来的十门火炮纷纷发威,一门门争先恐后地怒吼起来。
人群顿时乱成了一团,官员也好,宦官也好,纷纷吓得面如土色,抱头鼠窜,广场上一片尖声惊恐惊叫。
朱厚照神情愈发兴奋,就差手舞足蹈了,贴身侍卫如临大敌死死围护着他,朱厚照却不住地从人墙中探出头,嘴里不停地责骂:“如此好玩的热闹,你们这帮杀才挡我作甚?赶紧让开!”
周围一片惊恐慌张,玉辇内的夏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再也无法绷住脸摆架子了,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夏皇后终究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强忍了片刻,待听到又一阵地动山摇的炮声响起时,夏皇后终于嘴角一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张升惊怒交加,炮声刚响起的那一刻他便第一时间想到了某个罪魁祸首,当然,此刻他无法找罪魁祸首的麻烦,但某个帮凶是绝不能放过的。
帮凶姓秦,名堪。
如同怒海中的小舟般,张升在人群中左挤右钻,拼尽全力挤到朱厚照和秦堪的身旁,恨恨地瞪了朱厚照一眼,一手猛然伸出,狠狠揪住了秦堪的衣襟。
“秦堪你这奸贼,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对不对?坏了陛下的婚典,老夫跟你拼了!”
这黑锅太大太黑,秦堪背不起。
秦堪一边挣脱一边果断出卖了朱厚照:“尚书大人冤枉我了,放炮是皇上的主意,与我何干?”
“休得狡辩!定是你在其中兴风作浪,谗言蛊惑君上,制造大乱存心羞辱朝中文武百官……”
秦堪诚恳道:“尚书大人真的误会了,下官从来不干那种羞辱人的无聊事,若真让下官来做的话,早让人在炮管里填实弹了,请尚书大人相信我,放空炮真的不是我的风格!”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轰轰轰的火炮,只见正阳门西侧的礼部衙门的正前门一声巨响,门檐被击得缺了一角,无数瓦片碎石迸裂,礼部那扇朱红色大门摇摇欲坠。
人群愈发慌乱惊恐不堪,连秦堪脸上也露出意外之色。
张升怒发冲冠,瞋目裂眦,揪着秦堪的衣襟如狮子般咆哮:“瞄得好准呐!这一炮总应该是你的风格了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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