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蛟的思路这么一想,立马就兴奋了起来,想干啥干啥的劲头儿又来了。如果金河号还没走,他现在就敢去找洪涛问个明白。
“你敢去我就和你绝交!这是绝密,是我从我大爷和我爹那里偷听来的……你们几位都把嘴给我闭紧了啊,我说给你们听是因为咱关系不错,你们不会出卖我吧?不成,你们挨个给我发誓,我可不想挨鞭子!”一听斯万要去找洪涛问,慈悲吓得脸都白了,揪着船上的每个人发毒誓不外传。
五天之后,嵊泗列岛东部突然出现了大片的帆影,吓得驻守在这里的南宋水师马上就点燃了岛上的烽火。一条条烟柱顺着列岛向西不停升起,很快就传到了明州和临安,然后钱塘江口就热闹了起来,几百艘南宋水师的战船不断向这里集结,很有点用船把钱塘江入海口堵死的劲头儿。
“惊弓之鸟!就不会看看帆具再报警?指望他们打败蒙古军队真是瞎了眼了,不管在陆地和海上,他们都被吓破了胆。这个人一旦被别人打怕了,就和斗蛐蛐一样,战斗力立马降低五成,每次见到这个人腿就哆嗦。”钱塘江口的南宋水师洪涛看不见,但是这些烽火他能看见,然后用大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南宋水师会忙成什么样儿。原本还指望南宋水师能帮自己抵御蒙古水师的念头就又淡了几分。不带这些人玩自己的舰队可能还轻松点儿,带着他们一起出战,搞不好他们比敌人给自己舰队带来的麻烦还大。
“大宋皇帝把福州以北的水师全调到这里来了,也不主动出战,光守着临安和明州,假如蒙古水师去福州登陆怎么办?”翁丫对大宋朝廷的战略布局看不懂,这种被动防御的战术在陆地上可能管用,到了大海上就不好用了。
有了海船这种既能战又能运输的东西,几百里地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想在哪儿登陆就在哪儿登陆,防不胜防。所以洪涛在航海学校里一直都和学生们强调,海军就不是防御性的军队,它必须进攻、以攻为守,走出去进攻才有用,防御的海军没出路。
“福州打烂了可以重建,不光福州,广州、泉州也一样,只要临安不丢,大宋皇帝就认为自己的皇位没丢、国家还在。在学习新技术、新思想方面,大宋没有蒙古帝国快,从这点上讲,文化、传统更少的蒙古帝国反倒领先了。他们背负的包袱小,什么对自己有利就学什么。落锚吧,我们就在这片沙滩上建立补给站,告诉大家一定要主意防潮,没了这些弹药咱们的船就是废物。”洪涛算是看透了,只要南宋朝廷还保持目前的状态,就别指望它能突然转变思想。想救这个国家,不光要从外部帮它遮风挡雨,还得从内部施加压力,促使它主动变革。就像当初清朝政府被迫进行洋务运动一样,必要的苦头还是要吃的。
“这种皇帝真不是东西,就该把他们全都轰下去,让姑丈来当皇帝!”翁丫虽然不是大宋人,但她对大宋皇帝完全不管国民安全的做法依旧很痛恨。这就叫阶级立场,她想问题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会站到老百姓一边去。
“你可太把你姑丈当回事儿了,让我在金河湾当个皇帝勉强凑合,要是把大宋给我,我也玩不转。积重难返啊,这么大国家,光靠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是很难改变的,它需要整整一大批人。”虽然听到别人夸自己是个好皇帝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但洪涛还没到忘乎所以的程度。真把大宋皇帝让给他当,他真不敢要,除非把整个朝堂都洗干净了重新来,否则他也想不出什么良方妙药能在短期内改变大宋的面貌,甚至连维持原状都够呛,搞不好还不如原来的皇帝呢。
“您让我当大宋的海军司令吧,我保证能干好!”翁丫恬不知耻的给自己要上官了。
“你还是先把这个补给站弄好吧,这两天徐量植的货船就会拉着建筑材料和工人过来帮忙。你找人给我盯着他们,不管是火药桶还是炮弹箱,只准搬动不许打开,而且必须轻拿轻放,现在你代理舰队司令,也算是过过瘾吧。”洪涛可没权利给翁丫升官,讨论这个问题纯属无聊,有这个功夫还是去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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