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峡公司的人,否则连排队等的机会都没有。”何彪有点哭笑不得,要是能去还不早就去了,金河国也不是啥人都收,合算自己这个老爹根本就没看公司里发的移民手册。
“还要排队?能不能用钱买啊?爹给你们出钱,能不能早一点去?”何锦荣突然着急了起来。
“哎呦我说爹啊,您就别添乱了。出钱买?您以为是在大宋呢?那些当官的看见钱就高兴!公司里的章程您又不是没学过,这叫行贿受贿,是犯法的,让公司抓到直接就在海上沉了,谁敢收这个要命钱?有命收没命花啊!”何彪让父亲给说乐了,像他这代人还能接受点新鲜事物,可是像他父亲这代人,除非是识文断字的,否则对这些新鲜玩意都不太感兴趣。
“那排这个队需要几年啊?”何锦荣又问了一个问题。
“说不准,金河国这个政策也是前年才开始的,公司里广州那边的人申请的最多,他们离公司总部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好像去年才有批准的,看样子需要二三年时间。”对于父亲的这个问题,何彪没有了准确答案,只能根据一些线索来自行判断。
“两三年……还不知道朝廷会咋对付咱们这些不听话的人,如果真追究起来,搞不好要家破人亡了!你说要是给公司立了大功,是不是就能提前了?”何锦荣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立大功?立啥大功?咱家有啥功可立的?老三说要去参加护航队您都不让,还能指望立功?我说爹啊,您就不怕公司最终胜了,然后排挤咱家?该出力的时候不出力,这不是吃里扒外嘛!也不知道您是咋想的,如果没有公司的钱,咱一家人还在码头上帮人卸货呢。不和您聊了,我先去卸货,要不您去找大哥问问,他说不定比我清楚。”一说起立功的事儿,何彪就一肚子不满。自己这个父亲啥都好,就是有点立场不坚定,老想谁也不得罪,没有其它海商的那股子狠劲儿。
“问你大哥?他能把我急死!我还是问领航员去吧,放着金河国的人不问,让我去问那根木头,安的什么心啊!”何锦荣没去找大儿子何虎,那是个榆木疙瘩,三脚踢不出个屁的主儿,心里明白嘴上也说不清楚。
想问清楚这个问题,只有两个人合适,那就是船上的领航员。他们就是金河国的人。不过何锦荣没直接去船舱里找领航员,而是去了升龙港的街里,找了一家最大的饭馆钻了进去,不大会儿就提着一个大食盒重新回到了船上。想去套人家的实话,总不能空着手去,空口白牙的能问出啥来?有道是酒后吐真言,买点硬菜、整瓶好酒,边吃边聊,等酒喝得差不多时,不经意间问出来的话才有可能是大实话,在这个问题上何锦荣经验太丰富了。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半夜,两位领航员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没喝过何锦荣一个,全被这个老头给灌趴下了。可见何锦荣也是位酒精杀场的老将了啊,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得意的样子,一个人回到了艉楼上,手里还提着半瓶酒和一抱卤肉,靠在船舷上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何家的船只在大越港待了三天,装卸完货物就走了。船是走了,但是何锦荣说要在这里等另外一个海商的船,自己留了下来。和三个儿子分手的时候,老头掏出一封信,这是他在大越港找人帮着写的,收信人是马六甲港一个姓孙的坐商。至于信里写得是啥,老头没讲,只说让大儿子到了马六甲港,如果自己下月中旬没还没到,就把这封信交给那位孙老板,免得误了人家的生意。
就在何家的船离开大越港之后的第十天,一艘挂着大宋黄龙旗的广船驶进了大越港,港口里立刻一阵鸡飞狗跳。这是大宋皇家的船,大越港的官员、汉人都跑到了码头上翘首企盼,谁也不清楚官家的船为啥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可是这艘船让他们失望了,它并没靠港,而是放下一艘小艇划到了码头上,下来了几个水手,略微打听了一下,就把住在客栈里的何锦荣接上了小艇,又划回了大船上。然后这艘挂着黄龙旗的广船就扬起了风帆翩然而去,弄得码头上的大越官员和汉人商客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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