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控制成本,成本和利润永远是一对冤家,想利润多就得想办法压低成本,成本高了利润必然低。”
“如何压低成本不用我来啰嗦了,人工成本是成本里的很大一块,现在海商们在做的事情就是压低人工成本,剩余的钱就赚到他们腰包里去了。我不反对海商们的做法,如果换成我,我就去开普敦港找麦提尼总督,不管是舍脸求人还是花钱送礼,都要从他手里买一大堆黑人奴隶,然后训练成我的水手。然后大家就会发现,同样的丝绸,我卖出去的价格就比你们便宜,但是利润说不定还比你们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水手只需要吃饱就成,根本不给工钱,或者说给得很少。时间长了,我问问诸位,别的海商会怎么办?”洪涛是不喷毒了,他开始提问,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其它海商要不去卖别的东西,他们没有陛下能干。要不就别在这条航线上混了,除非找到更大的市场,所有人的货物都能卖出去,不管贵贱。只要市场趋于饱和,必然会出现价格竞争,只要有价格竞争,谁的成本低、利润高,谁就能笑到最后。”回答的人还是栗娘,这个姑娘是个天生的经济学家,谁也没和她讲过这些东西,洪涛也讲得不多,基本都是她自己总结出来的。
“这次栗部长说错了,商人没这么容易退缩,他们的韧性非常强。我觉得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打听出来我水手的来源,然后也去找麦提尼总督,用尽各种办法也得买到同样便宜的奴隶来和我竞争,为此他们不惜去违法犯罪。诸位觉得麦提尼总督是肉到嘴边不张嘴的人吗?我认为他会一口吞下去,然后把嘴擦干净,装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不挤兑人不会说话,这也是洪皇帝的一个坏毛病,麦提尼离着上万里,都没逃过他的毒舌。
“嘿嘿嘿……陛下一说起麦总督,我还真有点想他了。我同意陛下的观点,不是说麦总督贪婪,其实大家都是这样的人。”孔沛让洪涛给说乐了,他早就习惯了洪涛的说话特点,一点不认为别扭,还很享受。
“看到了吧,照这样下去,以后帝国百姓全得失业,不仅水手需要更便宜的奴隶,其它大部分工作,都能用奴隶和外来移民代替,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成本更便宜。别和我说立法规定,这不符合帝国宪法,国家无权规定人民的私有企业能雇谁不能雇谁,法律也不可能规定得那么细致。既然是私有制了,就必须给每个帝国居民同样的权利,让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过上和别人不同的生活,否则还要私有制干什么用?回去接着平均分配多好?”
“这个问题有没有办法解决呢?我给出了一个办法,我觉得它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那就是工会法!我们必须赋予帝国人民工作的权利,让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雇主用更高的价格去雇佣他们,至少在帝国之内必须是!那有人问了,这不是剥夺雇主的权利吗?”
“没错,就是剥夺!不过我不这么称呼,我称呼为妥协。虽然性质是一样的,但效果不同。工会不是政府部门,它们是由民众自发建立的,只要在工会法的框架之内,谁都有权利成立工会组织,然后用这个组织去与雇主讨价还价,把这个巨大的矛盾消化在民众阶层里,不要转移到政府头上。这样一来,诸位反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同时也能让民众有了一个发泄不满的途径、一个和强势者平等谈判的工具。我可以告诉各位,这一招叫做转嫁矛盾,非常非常无耻,但确实管用。”
“栗娘,你别撇嘴,我们做为国家的管理者,不要指望会成为圣人,而是要切实的管理好这个大家庭。对家庭长久发展有利的事情,就没有无耻、正大光明之分,只需要看结果就够了。这是我们的本分,如果大家想爱护自己的羽毛,不如去做终身大法官。”让洪涛这么一描述,工会反倒是成了政府的好帮手。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洪涛还真没骗人。表面上看工会总是在给政府捣乱,但要是更深层次的想一想,它确实是在帮助政府解决问题。假如没有工会组织做为缓冲带,很多矛盾就会集中到人民和政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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