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行的经济书院也挂着书院的名号。但是因为没有宗师大儒撑门面,所以只能算是一座大点的私塾。
升湖书院可大为不同。首先,它建在郡城,这就要比唐行高出许多。其次,升湖书院的山长陈实是个举人,绝非生员挑大梁的私塾可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升湖书院的吉祥物可是徐阶啊!
有这么一块金子招牌在,这座书院妥妥逃不掉江南王学重镇的地位。
如果说经济书院是职业学校,那么升湖书院可就堪比国子监了。
当然,就算升湖书院在高等教育上几乎碰到了国子监的天花板,却一样有附小、附中。
诚如当日张元忭带张汝霖来松江的初衷:接受更多名师大儒的启蒙。其他人也有同样想法。尤其是孙鑛、刘瑊等人。年纪与张元忭相类,膝下也有幼子待教,自然要带来松江长长见识。
见识终究不是天天可长的,关键还是要夯实基础。所以升湖学院的附小就主教这些儿童,授业老师起码都是学识受到认可的举人、进士。如徐阶、陆树声这样的大宗师,偶尔也会给小朋友们讲讲概念,种下种子。
至于生员,除非是名声在外,可以担当助教。否则只能在附中当学生,乖乖受教的份。至于大学部分,则是徐阶等宿老,对张元忭、孙鑛等后进优秀学子进行授课、讲学。
这种规格,就算国子监都未必能做到。唔,陆树声本人就曾是南京国子监祭酒。
徐元佐知道张汝霖那些少年基础扎实,天资又好,可以说从幼教开始就领先寻常孩童一步。加上自幼营养好,身心发育也要比寒家少年强许多。
这些都是徐良佐的弱项。
“升湖书院的同门之中,多有少年英杰之辈,你即便一时比不过他们,也切切不可自卑自弃啊!”徐元佐先给弟弟打了预防针。
徐良佐却充满了斗志,道:“正是要一会天下英才而教育之……”
徐元佐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胡言乱语什么?还教育之……你别叫人家教你做人就好了。”
“咦?修身齐家,我不就是去学做人的么?”徐良佐一愣。
徐元佐咳嗽一声:“哥的意思是,别被人小瞧、鄙视、欺负、最后变成只夹着尾巴的丧家犬。”
“怎么可能!”徐良佐跳了起来:“哥哥也太小瞧我了,也罢,多说无益,且让我去教他们做人,哥哥自然就知道了。”
徐元佐翻了个白眼,轻轻摩挲着弟弟脑袋:“最好是能跟他们结成朋友。人家家教也都不错。小朋友之间就算有个争执,或是你觉得人家瞧你不起,把心放宽些也就是了。谁还能真的结仇不成?”
徐良佐道:“我懂,和气生财嘛。”
“那叫虚心谦和!”徐元佐深吸两口气:“看你这副不懂装懂的样子,真想打你。”
徐良佐连忙逃开,生怕哥哥付诸行动。他边跑边叫道:“娘!我要去郡城的书院啦!哥哥要送我去郡城的大书院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