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佐管的,广济会收到的“善款”也来自徐家捐出来的土地收益。
这些捐款首先要开一份高薪给徐璠、徐元春、徐元佐、徐琨、徐瑛、各个挂名的家丁仆从……反正是归入徐家公账的。其次,广济会还要雇人修缮田地水利设施。这本来也是徐家的开支大头。既然田地都给了广济会,那么水利设施当然也该由广济会负担。
广济会要做广告、公益宣传,所以要往书坊和报社砸银子;要培养乡梓文士,所以要给升湖书院赞助补贴。凡是寒门士子进升湖书院,衣食住行和笔墨纸砚,也都是广济会赞助的;又要宏扬地方文气,徐阶讲学、编撰《故训汇纂》的费用也是广济会出的。
可以说,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名头,广济会就可以将原本徐家要出的银钱出掉。多下来的部分是投入布行、织坊进行生产,或是存在账上。
这几个月来的运作让人疑虑尽消。账目往来颇多,但是一清二楚。
徐璠抽空叫徐元佐回来一趟,主要就是聊聊这外人给的银子怎么处理。
徐元佐现在常住唐行,回来反倒像是出差了。他知道徐璠现在忙着联络各路文士。大家喝喝酒吟吟诗,想起来了编写一下词条。照现在这个样子下去,等《故训汇纂》编成,大概正好能赶上壬辰倭乱吧。
两人在书房见了面,徐璠将问题抛给了徐元佐。
徐元佐道:“这也好办。咱们广济会本来就是做慈善的,这些银子完全可以用于真正的慈善公益上。”
“真正的?”徐璠有些无语。
“比如改善养济院的生活环境;比如设立个奖学金。奖励优秀但贫困的学子;再比如修一截路之类的。”徐元佐道:“唔,如果这些都没空做,刻一本书,写几篇文章,列一下捐款人的名号,也就够了。”
徐璠听得哭笑不得:“怎么给你说得好像广济会就是骗钱的?”
徐元佐一本正经道:“父亲,广济会最早是为了两件事才做起来的。其一,避税赋。以免小人在背后污蔑我家。其二,确产权。免得海瑞找麻烦。若是为了造福乡梓,何必还专门建立个组织来做。”
徐璠道:“自家的银钱无所谓。别人的银钱不能乱来啊。我家又不是少那些银子,用不着贪占人家的。”
徐元佐道:“父亲教诲,儿子岂敢不听。这笔银子正好捐给升湖和经济两个书院,扩建园舍,招纳贤才雅士充实其间,也好叫乡梓多得文教。”
“这样好倒是好,不过没法立碑吧。”徐璠道。
“一方面在《曲苑杂谭》上发文赞颂,一方面再开创一本《广济会刊》,专门刊载广济会利益乡梓的善事。捐款人录自然写在其中。若是捐款多的,还可以为其刊印小传。”
徐璠一阵沉吟,道:“那得送到人家府上去。”
“只要捐了银子的,都送。”徐元佐笑道。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徐元佐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事要报父亲听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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