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扇罗青羽手中的那把精钢折扇,扇面乃是用非金非丝的特殊材料制成,轻易不会损毁。
故而被那破空而来的澄黄佛珠击中,两者相交,佛珠与金属的扇骨发出了清越的响声,并且有一股爆破般的压缩能量波动,也并不能够将其破坏,只是那强横的力量,将白纸扇迫得往后面飘推几步,持扇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我扭头看去,从敌人的来路传来了四五个人的脚步声,正在快速接近。
见到援兵来袭,白纸扇再也没有玩弄我的心思,折扇一转,便冲将上来,想要把我给灭了口。
我哪里不知道这个家伙的狠辣心思,即使是浑身无力,也强催着胸腔中的一口气,跌跌撞撞地往来路跑去。白纸扇后发先至,扇骨上面的锋锐眼看就要将我给割裂,援兵已然冲出了林子,嗖嗖嗖,几道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至,白纸扇手腕一转,轻松挡落下三柄红绸飞刀来。
我看到了一马当先的那个使飞刀者,竟然是与我向来的黑脸教官拔志刚,而在他后面的还有几人,我认识的就只有在百花岭负责后勤工作的朱轲,以及两个生面孔的青年,最后,我看到了一脸威严的贾团结,右手握着一串佛珠,从黑暗的林子中大步走了出来。
当看到这一伙人鱼贯而出,我重重地长舒一口气,基地的援兵并没有像电视上的条子一样,永远都是姗姗来迟,仅仅只是过来收尸的干活。不过见到这几人,我便知道及时有援兵,来得也有限。
看来慧明也是没有了办法,才不得不亲自带队,杀到这里来的。
我脚步蹒跚,扭过头去,发现白纸扇竟然并没有立刻惊走,而是疾退至潭边,刷的一下,将沾染着我许多鲜血的折扇给打开来,缓缓地给自己扇风。瞧这风度,这气派,好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配上他那精制如画的两撇胡子,果真是一幅武侠山水画。
见到如同血人一般的我,朱轲几步上前,将我扶住,急问陆左,你没事吧?还好么?
他一边问,一边从怀里掏出止血用的粉末,朝着我身上熟练涂抹,而旁边的拔志刚双手倒提若干飞刀,黑着脸问我其他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了?我指着王小加、老赵他们的那个方向,说快去,他们在那里拼命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拔志刚回头看了一下慧明,这老和尚沉着脸,不屑地骂了一声软蛋,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他这话似乎在骂我,让我心中顿时一阵火大。老和尚瞄了一眼场中的情景,冷哼说不过就是白纸扇,我以为是张大强呢,你们都过去帮忙吧,这边我来应付就是。
拔志刚等人看了一下周围的情景,也不敢反驳,点头称是,朱轲扶着我,我推开他,说我没事的。
朱轲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保重,然后提剑便跟着拔志刚等人前去。
慧明从我的身边缓慢走过,十分不客气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骂了一声:“没用的废物……”
这声音轻微,但是却清晰入得我的耳帘,气得我顿时火冒三丈,感觉身体所有的疼痛都及不上这短短的几句话——尼玛,作为集训营的总教官,被敌人渗透进这试炼基地了都不知道,反应有如此迟钝,居然还有底气骂我是废物?
这伙人是什么,他们可是邪灵教中最强大的分舵,你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和尚都搞不定,为毛说我?
然而我并没有回他半句话,作为一个闯荡社会多年的人,我有着足够的阅历和眼光,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挺身而出,什么时候该养晦韬光,强敌面前还妄自争辩,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在黑暗地从林中,无数的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而鬼面袍哥会和集训营的大佬,则在这个不断翻滚冒泡的黑水潭边,对峙起来。
尽管看到这援军从密林中赶来,白纸扇却并不害怕,他很开心地跟慧明打招呼,说师父,自从95年在南充匆匆一别,我们倒是有十来年没有见过面了,近来可好?
我的眼睛瞬间瞪得硕大,简直就愣住了神,脑子里突然就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慧明铁青着脸,说罗青羽,你这个狗杂碎,自从你搞出了那一场波及整个南充、闹得全国沸沸扬扬的僵尸事件之后,老夫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徒弟了,少跟我攀扯关系。倘若你真的念及我的授业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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