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杂毛小道见我哭丧着脸,幸灾乐祸地大笑,说看看,玩大了吧?谁叫你这么逞强,而且这种刺激的事情也不叫上我和虎皮猫大人,结果变成了这副废人模样,真的是活该啊!
见到这家伙一副贱样,我就忍不住发火,说还不是你那个狗屁大师兄,说什么集训营里面能够锻炼人的经验和意志,而且还能够对我进行系统的培训。结果尼玛的一趟试炼下来,死的死,残的残,学员挂了一大半,这是什么狗屁的节奏啊?我靠,这趟集训何止是坑爹?简直是坑爹!
听到我一连串噼里啪啦地抱怨,不停歇,杂毛小道脸上那贱笑不改,拍着手说好,到时候我把这些话,给大师兄学一遍,到时候让他来跟你解释吧。
听到他这话,我又是好一通骂,骂得我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正在这时,一杯水送到了我的面前来:“陆桑,你的水。”
听到这清润如茶的话语,我沉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这才发现加藤亚也并没有走,而是恭恭敬敬地端着杯子在我面前,见我看她,加藤亚也脸有些红了,跟我小声道歉:“陆桑,对不起,我好久没有动了,肢体还是有些不协调,所以才打碎了杯子。不过……不过我会赔偿的。哦,你动不了,我来喂你吧?”
说罢,她不由分说地将杯子放到了我的唇边,然后小心地往我嘴里面倾倒温水。
说实话,我自从有了记忆开始,除了我老娘,还从来没有被人喂过东西,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精致漂亮得如同电影明星的美女。加藤亚也正在用一种极度关切,小心翼翼的态度,给我一点一点儿喂着水,我的心里面突然一阵温暖,也顾不上跟杂毛小道斗嘴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等我点头表示好了之后,加藤亚也把杯子放在了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香喷喷的手帕,然后小心地给我揩尽嘴唇边的水渍,周到之极。
我有些过意不去,向她点头表示了感谢,她慌忙地回礼,恭声说要不是陆桑将我的病治好,说不定我就永远沉睡过去了,照顾陆桑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且见到陆桑终于醒了过来,亚也很开心呢。
我与她客气两句,然后朝杂毛小道使眼色。
老萧毕竟是我的老伙伴了,自然知道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于是起身跟加藤亚也说了几句告辞的话,那个日本妞儿满心欢喜地点头,说她先回去了,等明天再过来看我。我点头,再次表示了感谢,她诚惶诚恐地倒退着离开。
看这加藤亚也小心地把房门关上,杂毛小道不由得感叹,说小日本就是会享受,把女人调教得这么懂事,简直让国人羡慕得要死。你知道么?这日本妞被你救活过来之后,她老爹派了好几波人过来寻她回去,但是她死也不肯走,非要等你醒过来才肯离开——你知道你最开始的诊断是什么么?一样的植物人,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看看,有多凶险,所以我说你这样已经不错了,知足吧。
我望向窗外,正中午,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落进来,让人有懒懒的惬意。
我问我睡了几天了?这儿是哪里?
杂毛小道伸出两只手的食指,交叉,说十天,你他娘的睡了整整十天,你在集训营认识的那些朋友差点都疯了,将这医院闹了好几回。这里是宗教局在春城的一家对口医院,差不多是最好的条件了,林齐鸣那个吊毛说三天之后,如果你再不醒来,就要派专机,把你送到帝都最好的医院去。
我心一动,说虎皮猫大人呢?我记得我在昏迷过去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了那肥厮的声音啊?怎么没有见到它?
杂毛小道耸耸肩,说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他在东官忙得脚不沾地,结果突然有一天,肥母鸡说我有大麻烦,于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结果最终还是来晚了。好在你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了那个大家伙,单枪匹马——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威风,朝着那个传说中的家伙一通乱骂,然后还放言,“见一次打一次”,结果红光大盛,那家伙害怕了,就灰溜溜地跑路遁走。
那场面,其他人都看呆了,傻愣愣地半天都没有回转过来……
杂毛小道给我形容了一下那天的场面,满口子地跑火车,我一阵苦笑,人前风光有屁用,老子现在还不是瘫在床上了?
见他说得畅快,我不得不打断他,问其他同伴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