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黄鹏飞一剑,这个袍哥左臂上刚刚被我们包扎起来的伤口,就被割裂,又飚射出一大股的鲜血来。这旧伤新痛,让这袍哥不由得哇哇大叫起来,而黄鹏飞却仰天一阵狂笑,似乎很享受这叫声。我们旁边的大部分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特别是我,不由得想起来在龙虎山下,被青玄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那一段悲惨往事来。
不过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总有一些事情,需要黄鹏飞这样的人来做。所以我们虽然不喜欢性格如此张狂而偏激的他,但是也惟有忍着心里面的不舒服,任他施展。
黄鹏飞又打又骂,将这个家伙的精神折磨到了临界状态,这才将脸凑到袍哥的旁边,轻声问道:“嘿,哥们,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人咳出一口鲜血,吐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道:“报告政府,我叫马培然……”
见到此人终于开始认真回答问题,黄鹏飞说很好,很不错,你在鬼面袍哥会里,是什么身份啊?
马培然小心地讨好说:“鬼卒,我是最低等的鬼卒。”
黄鹏飞又问,说你们为什么会潜伏在这里,到底是什么居心,这次柑橘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目的?
马培然哭丧着脸,说老大,我就是一个小马仔,上面叫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余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黄鹏飞脸色一冷,将手上的七星剑慢慢地抵在了马培然的伤口处,然后缓缓地切割起来。
马培然哭得稀里哗啦,哇哇大叫,结果黄鹏飞就是不停,一直割。马培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可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两分钟之后,黄鹏飞手中长剑一抹,马培然便捂着脖子倒地,嗤嗤的鲜血飚出来,临死前那难以置信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黄鹏飞。
他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被俘虏之后,在众人的围观中,黄鹏飞竟然会出这一剑。
然而黄鹏飞就是做了,在我们意外的目光中,果断地出了这闪电一剑。
杀完马培然之后的黄鹏飞,斯条慢理地把剑抵在马培然黑色的棉袍上,擦干净了剑面,然后笑容满面地看向了另外一个活口,亲热地说道:“嘿,这位兄弟,那么……你什么名字?”
世间有一句话,叫做恶人还需恶人磨,黄鹏飞这般的做派,比之邪道中人,不遑多让,使得这个名叫做魏影的男子终于崩溃了,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些家伙,还真的只是位于底层的小杂鱼,会几门行走江湖的傍门伎俩,但是所知不多,就连鬼面袍哥会骨干份子通常所得的种鬼基,都没有捞着。不过所幸的事情是,今年四月份,会内的好多弟兄都葬身于了茫茫南疆,使得他们这些边缘人员,逐渐受到了重视,然后被召到这里来,开始突击式培训。不过为何会在这里,他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上线通知他,让他们在这里卖死力气,失败了就是枯骨一堆,倘若成功了,便是鬼面袍哥会的正牌骨干。
问到此处的通道时,魏影说他也没有来过,前天刚来,根本就没有熟悉地形,直接就在这里埋伏。
不过据他观察,他们上面的人,好像也并不是很了解这里全部地形,说是有一处地方,总是进不去,通过各种手段都不行——当然,他也只是听别人说了几嘴,好像挺复杂的……说完这一些,魏影哭了,抱着黄鹏飞的大腿,说大哥,你别杀我了,我愿意当污点证人,我知道几处袍哥会的暗舵,我们出去了,我可以给你们指出来,戴罪立功!
黄鹏飞冷笑,说好啊,我们欢迎任何弃暗投明的人。
看着黄鹏飞这暴戾的表现,我发现除了青城二老之外,大部分人,似乎都很欣赏他,觉得他干练精明。我和杂毛小道则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笑话。而就在黄鹏飞准备安慰魏影几句话的时候,王正一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我的心里一下就纠结起来了,好像心脏被人紧紧攥住一样,感觉到危险正在来袭。
炁场感应灵敏的我,在第一时间,看向了我的脚下。
是血!
死者的鲜血通过地上蚀通的暗渠,开始缓缓流动,最后汇聚成为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们所处的这个石门之前的空地里,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血阵出来。
当周围红光突现的时候,我们都明白了。
擦,又中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