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推推搡搡,过了一分钟,我被按在一张铁椅子上面,坐下,然后双手被再次反拷在了椅子上。
我的头罩被取下来,一盏明亮的白炽灯在头顶闪耀,符箓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习惯性地眯了一下眼睛,看到**这个地中海半秃子,正端坐在审讯台的后面。这个家伙,曾经在南方省的有关部门任领导职位,后来大师兄过去统管东南局,他混不下去了,便跟黄鹏飞一齐来到了西南局,不过我来这儿,一直都没见到过他。
在他的旁边,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之前所见的茅同真,还有一个,是一个小眼睛的记录员。而之前抓捕我的那几个警察,一个都没有看见,想来是做戏给别人看的。
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修行者,和普通人可不一样,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将我抓到看守所,然后去检察院申请逮捕证,在此期间,如果我发起狂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陪葬。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倘若没有山阁老留在怒江地府洞穴下的心诀,就那般半蹲在小黑屋中,只怕我自己早就崩溃了。不过即使如此,我全身依然疲倦欲死,无一处不酸痛,这是身体肌肉拉扯的自然反应,虽然有气行于身,但是也扛不住之前的那般虐待。之前手上的胸口,也在隐隐发痛。
他们不施刑,但是手段和花样却繁多得很,让人防不胜防。
**看我眯着眼睛瞧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陆左,看来你还是一个狠角色,在那里边待了这么久,居然还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不错,不错……
我动了动手,感觉一双胳膊仿佛没了知觉一般,发麻。看着这里的三个人,我冷笑,说**,你若是想审问我,那我明确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如果你懂法的话,你就知道现在所做的事情,是根本不符合程序的,我可以拒绝你所有的问题,并保持沉默。
**哈哈笑,说哎哟,你这个家伙好像还懂那么一点点呢?不过我忘记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份,可是西南局纪检办公室的副主任,而我主要的工作,就是对局里内部的成员进行监督审核。正好,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所以呢,我现在有权,负责你的审讯工作。
我被绑在了铁椅上,环顾四周,发现这狭小的房间里,亮如白昼,墙壁上面篆刻得有很多符文,似乎是专门用来审讯像我这般修行者的,上面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威严,是道祖的气息。
**见我不答他的话语,而是四处张望,将手上的钢笔敲了敲桌子,说陆左,既然进来了,你就别指望能够逃出去。实话告诉你,这个地方,是西南局用来专门关押像你我这般的修行者,以及重型囚犯的,设计和施工方,可是构建白城子监狱的相关单位,别说是你,就是邪灵教的那掌教元帅,小佛爷进来,也是白搭,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自己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吧……
我吐了一口唾沫在前方,够不到审讯桌,感觉头顶的灯光明亮,有些热,又有些眩晕,思路被打扰了,过了好一会儿,我说当时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跟赵承风说过了,当时还有记录,不信你们自己可以查档的。
**拿出一份牛皮纸文件夹,掏出里面的文件,说你讲的是这一份吧?
他翻开一页,我看到了自己潦草的签名,点头说是,就是这个。**的脸似笑非笑,说你哄鬼了吧?根据你的叙述,你不小心被鬼面袍哥会的人捅了一刀,倒地,黄鹏飞去捡你的法器,见你没死,然后准备补刀,你是在反击中将黄鹏飞给杀死的,是正当防卫,而当时白露潭也在现场,却被黄鹏飞拿枪指着,不得介入——这,是不是你的叙述?
我点头,说是的,当时的真实情况,也就是这样。
**从旁边的公文包中,掏出另一份文件,平淡地跟我叙述道:“这是洪安中同志,给我们做的述职报告,在这里,他也提到,他带领小组的剩余人员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只见你一刀,狠厉而果决地将黄鹏飞脖子切开,经当时还活着的乔诺检查,已经身死,而后他从黄鹏飞的身体中,将你的那条金蚕蛊,给震了出来,可有此事?”
我点头,说没错,确有此事,我当时差一点挂掉了,如果不是金蚕蛊救了我,只怕躺在那洞里面的,便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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