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哥做的是正宗渝城火锅,鲜香麻辣,红油翻滚,吃得我腹中饱饱,眼泪都快要滴落下来。
杂毛小道见我这副模样,伸手过来拍我的肩膀,说人活一世,总是要受一些委屈的。受不得委屈的人,就跟那温室里面的花朵一样,没什么大的出息。想当年,我被逐出茅山,一个人流落江湖,四处飘零,有家不能回,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处。当时那个情形,现在想起来,也不由得辛酸,不过,也不是过去了么?
我低下头,揩干湿润的眼角,挟了一串鲜香可口的毛肚,入口,缓缓地嚼着。我说我受到的这点委屈,倒不妨事,就是怕我老爹老娘知道了,那老俩口要想不开,那可咋整?
万一成吓了一跳,说陆老弟,你可别想着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什么的——你要知道,这个时候,你大部分社会关系的电话,都已经被监控起来了,只要你一个电话过去,没多久,别人就知道你在哪里了。这可开不得玩笑的。
杂毛小道笑了,说小毒物,这你可得放宽心,别小瞧了你那娘老子。你外婆那么厉害的人物,你母亲能有那么简单?她的见识,肯定比你所想的要远,所以,只要你平安了,你父母才是真正的安心。这几天,先养养身子,瞧你这手腕儿,瘀青浮肿,连拿筷子都不稳,还跑啥子路啊?
万一成举起酒杯,跟我们喝了一杯白酒,然后问我们接下来的打算。
此地不是长居之地,落个脚可以,在这里一直待下去,不但万一成的生活节奏会被打乱,而且很容易露出马脚,被那些人给算到。我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思考,杂毛小道说出他的想法,便是往南,到滇南,然后越境到达缅甸,我们可以在东南亚厮混一段时间,然后等待内线的消息,如果一时半会澄清不了,那我们就去别的国家,比如日本、比如美国、比如英国,反正咱们朋友遍天下,哪里去不得?
不过杨知修那老杂毛,最宝贝自家的外甥,倘若他心中的积怨未消,只怕逃到天边,都会有追来。杂毛小道告诉我,说有人跟他说,如果真的要躲,就往西,过盆地,往藏地行去,可以在那里避一段时间。至于为什么,那人没有说。
所谓那人,便是大师兄,不过杂毛小道为了保护万一成,让他少知道一些。
杂毛小道问我的想法,我考虑了一下,说我也觉得去东南亚这个方案还不错,至于藏地,一是咱们没有去过,二是那人的涵义是什么,我们都没有弄清楚,如何去?
杂毛小道说不急,这几天暂时也别联系他了,先安心养伤,过一段时间再说。
我们不再说起,而是安心地将肚子填饱。
当天晚上,我和杂毛小道凑到一起来,我问起我被抓捕之后的事情。
他告诉我,说他那天出门之后,立即打电话责问大师兄,大师兄当日便将事情的严重后果,给杂毛小道讲明。因为事情涉及茅山宗内部事务,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说话,而这背后,又有赵承风在推波助澜,要想给我翻案,唯一的路子,就是让白露潭这个最关键的证人,再次改口。
然而,白露潭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陷害于我,自然是没有回头的心思,而且她若是真的改口了,那么在她背后操作的那些人,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由此引出的一大堆公案,那可真的让人头疼了。
所以,大师兄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告诉杂毛小道,让他劫道,完了就跑。让这件事情冷上一段时间,凭他的手段,定能够给我们翻案的。
我问杂毛小道,说万一成这里的关系,有多少人知道?杂毛小道说应该是安全的,老万是过命的兄弟,而且他俩交往的事情,少有人知晓,现在追捕方的精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长江水道,以及比较熟络的社会关系上,像老万这种,绝对没有人能够查得出来。
这一天,我也是精疲力竭,跟杂毛小道确定完这些之后,我真诚地跟他道了一声感谢,然后在他的怒骂声中,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安心歇息。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足不出户,在万家小宅里安心养伤。
外面的风声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老万家能够上网,但是我们却并不敢登自己的所有帐号,也不敢联络朋友和熟人,以免得被追根溯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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