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放下争端,先齐心合力地将那真龙擒杀,再以出力多少为论,分割清楚。”
杨知修点头,说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世事莫不过这个道理。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虽然身处不同阵营,但那也是凡间之事,大家分完,出去之后,各安天命,总好过如地上端坐的这位朋友一般,默默无闻地埋尸此处为好,对不对?”
此番前来龙岛的四股势力,崂山派最早与邪灵教刀兵相向,无尘真人生死不知,这边也折损了一个副帮主,慈元阁被鱼头帮争船,生死无数,唯有龙虎山,除了丢失了一个罗金龙之外,相安无事,本就没有什么愁怨,在利益面前放下争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善扬真人面无表情,默然不语,瞧不出他的意思,而他旁边罗鼎全等一班子弟却都心动了,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这个时候杂毛小道也已经行气完毕,站起来,嘴唇不动,一声细不可闻地轻语在我的耳边响起:“小毒物,善扬真人最爱面子,一生不甘人下,对于真龙是志在必得,所以这青龙我们可能保不了了。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够让他们得了便宜,它生于斯、长于斯,龙宫庞大,自有躲避之处,一会儿你让它自行逃散,不要给人抓着了。”
这话吩咐完毕,杂毛小道从高台上缓步走下来,朗声说道:“善扬真人,我们此番前来龙宫,所为的并非真龙,而是有可能生在此处的雨红玉髓,用来救家叔性命,至于别的什么,并无渴求。我下山之前,陶师曾与我青梅煮酒论英雄,说这天下间的得道之人,真人您便算一个,品质高洁,值得信任,只要你能够保证杨知修这茅山叛徒和邪灵教一应人等不会伤害于我们,此战我们决不阻挠,仅作壁上观,如何?”
他上前与龙虎山诸人去讲条件,而我则悄然无声地去知会小青龙。
杂毛小道是陶晋鸿的徒弟,本身的实力也是十分卓绝的,他这边有模有样地说话,善扬真人也考虑了一番,温言宽慰道:“如此也好,此处既然已经超脱于物外,那么我们是应该放下争端和故怨,同舟共济才是。你三叔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已经拖了很久,再不治疗,只怕也没有几年好活了,你若只想寻找那雨红玉髓,战龙结束,我自当派诸弟子与你在这龙宫之中,翻遍尺寸,一同寻找。”
杂毛小道又是一阵感激,泪流涕下,那叫一个感动,轱辘话儿颠着说,善扬真人也温言回应,然后与杨知修谈及言和之事,双方说得气氛正好的时候,那善扬真人突然眉头一竖,厉声喊道:“小东西,想跑?给我留下来吧!”
他伸手虚空一抓,一股气劲翻涌而去,而这个时候也凭空生出一只透明巨爪,与其拼斗。
那透明巨爪到底还是没有善扬真人的修为强大,一击即溃,然而当我们抬头看去的时候,却见到一抹青色钻入了右边钟乳石的侧面,不见踪影。
善扬真人勃然大怒,狂吼一声:“竖子误我!”
话音在半空震荡,而他人便飞临钟乳石前,一掌拍去,那坚硬的钟乳石从中而断,化作碎末飞扬,然而在这碎石之中,哪里还能够瞧得见小青龙那麻绳儿一般的踪影。善扬真人飞落下地,朝着一脸惊诧的杂毛小道怒斥道:“声东击西,你在骗我?”
杂毛小道故作惶恐之色,摇手说怎么可能,小子诚心诚意与您商议,定是那小畜牲听出了我们之间的话语,自己逃散的。它仅仅只是与我们亲近而已,短暂时间里,我们哪里能够控制于它?
杂毛小道这般分说,全部都占着道理,善扬真人的脸上阴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翻脸,旁边突然站出一人,洒然笑道:“这龙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前辈放心,对付真龙,小老儿倒是有些法子!”
魏先生越众而出,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铺在地上,然后往上面撒了一把瘪谷和黑芝麻,再放上一粒黄豆,口中念念有词。
瞧见那瘪谷和黑芝麻在他的持诵下化作高低不平的地势,而那颗黄豆滚动不已,我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这魏先生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能够以此法预测小青龙的方位,倘若是让他谋算到,只怕小青龙是逃不过此劫的。
然而就在我们提心吊胆的时候,廊桥之上突然又冲来一人,浑身鲜血淋漓,朝着善扬真人大喊:“师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