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云长青连忙将燕北秦的嘴巴堵住,四下环顾小声说:“太子殿下切不可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长公主是命苦,那咱们是无可奈何,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左右什么呢?现在只求南孟并没有进犯大燕的意思,要不然的话……”说到这里,云长青突然噤声,显然,他很清楚否则的话嫁过去的长公主会有什么下场。
燕北秦岂能不知,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于心不安,所有人都在这宫中好吃好喝的享受着,唯独皇长姐一个人在南孟,不知道过着怎样的生活。
说实话,他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这一次东郢进犯大燕,十有八九个南孟有关,虽说他没有见过南孟的大王,但是光看周子琰就知道,他的哥哥也不是什么善茬。
民间传闻,南孟大王周子承是个薄情寡义的男子,除忠良,杀贤德,这些暴君所谓他统统都做过,尤其是他后宫的那些女子,哪怕貌美如花也被他视之玩物,皇长姐过的又怎么会好?
云长青大概猜到他心中所想,好言安慰道:“太子殿下也不必太过悲观,微臣听闻长公主刚嫁过去没多久,就传信回来,说是公主殿下甚得南孟大王宠爱,在南孟王宫更是说一不二啊。”
对此,燕北秦嗤笑一声:“岳丈,若是别国送来一名公主,难道咱们就不会猜想到他们会派人过来暗中打探,咱们就不会放出一些让探子高兴的假消息给他们吗?”
云长青无言以对,叹息道:“微臣知道,太子殿下和长公主从小一起长大,长公主对您又照顾有加,你们姐弟二人感情深厚这是好事,可是关心要分场合,今天这样的场合就不太适合。”说完,他低声补充道:“还请殿下见谅,微臣只注重大局,纵然也为长公主不值,但那又能改变什么呢?长公主人已经在南孟,是好是坏,都只能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燕北秦并不觉得云长青这话说的过分,他说的没错,他只能顾全大局,而帮助他登上皇位就是他的大局,皇长姐是生是死,和他又有什么干系?就连父皇都对皇长姐的生死毫不关心,又何况云长青?
他只是心疼,心疼皇长姐无奈下嫁南孟,心疼皇长姐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心疼她为国为民,却不一定能讨到半点好处,来日就算她因国仇家恨死于非命,又有谁会记得她曾经的牺牲?
转眼,一年过去了,燕北秦记得,皇长姐下嫁南孟的时候也是深冬,也是将近年关,当天艳阳高照,是个婚嫁的好日子,可是又有谁知道,皇长姐是不是和这好日子一样过着好日子,她这一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人知道。
他呢?他口口声声心疼皇长姐,关心皇长姐,为皇长姐不值,可是这一年以来,他有多少次想起那个总是为弟弟妹妹着想的姐姐,又有多少次为她难过伤怀?
“太子殿下……”
燕北秦回过神来,苦涩一笑,说道:“岳丈不必挂心,本宫……”终究,他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