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你知道王上是怎么处理得吗?”
呼延灼的呼吸沉重起来,却没有搭话。
“当年这样的冲突案子一共有数十桩,汉王亲自下令处决了上百人,这其中匈奴人二十七人,当时的征东军所属七十余人,里头不乏跟着汉王东征西战的老兵。因为这个老兵在归附的匈奴人中,偶然发现了他的仇人,数年之间,一次掠边之时,这个匈奴人杀了他的全家,只余他一人逃脱,这个匈奴人这时候已经残废了,这个老兵一刀将他捅死在地上。”
“这个老兵是王上的卫队士兵,立下过赫赫功劳,但是王上仍然下令将他处决了,处斩他的那一天,无数人跪地为他求情,不但是军中士兵,也有那些归附的匈奴人,但王上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情,没有弹性。”
“你想告诉我什么?”呼延灼声音有些颤抖。
“至此以后,双方之间虽然还是有仇恨,偶尔斗殴还是不绝,但再也没有出过一次人命,十余年来,在朝廷的不懈努力之下,匈奴人与汉人已经完全融合到了一起,双方互相认同,亲如兄弟。这一次,是大汉立国以来的,汉人匈奴人之间最大的一次冲突。”
“我来,不是来救呼延平的,而来带走他的。”贺兰雄直视着呼延灼。“呼延平违反了大汉律法,他必须受到惩罚。”
“按照你们大汉律法,他会死吗?”呼延灼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贺兰雄叹了一口气:“呼延平第一次犯事,是抢掠凌辱妇人的罪名,虽然那妇人最后死了,但按照大汉律法,也不见得就会判他死刑,必竟你们刚刚归附,不熟悉我大汉律例,还是有从轻一说的,再加上我的影响力,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命,但呼延平胆大妄为,竟然去杀了苦主一家,其中还有一个四岁的娃娃,呼延兄弟,就算是在以前,你觉得这样的罪名,还有活路吗?”
“平儿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贺兰雄肯定地道。
呼延灼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如果我不肯交呢?贺兰兄弟,我呼延一族还有上千战士,还有数千族人,我们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你,你逼得我急了,可不要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贺兰雄抬头看着须发皆张的呼延灼:“呼延一部从当时的数万族人,数千战士,到得今天这一地步,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立命的场所,有了好的奔头,呼延族长当真要再一次将他们带入死地吗?冲突若起,你们还有地方可去吗?你要为了你的儿子,将这数千呼延族人都送入地狱吗?”
“就凭这外头区区一些乌合之众?”呼延灼傲然道:“我一个冲锋,就可以打垮他们?”
“然后呢?”贺兰雄淡淡地问道:“你们去哪里?咱延族长,现在的大西北不是以前了,这里,遍布着第三军区数十万军民,每一个农庄,都是一个堡垒,你能往哪里去?你从什么地方去获得补给,抢吗?这些农庄或许不能与你野战,但他们缩回农庄,就是守卫有余,一支无法获得补给的队伍,你能撑多久?”
不看呼延灼的脸色,贺兰雄自顾自地道:“更别说在大西北,还有我正规军,现在第三军区有正规骑兵三千余人,有正规步兵近五千人,你觉得你有坚持多久?战事一起,我敢断言,用不了多少天,你呼延一族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呼延族长,为了你呼延部数千人的性命,将呼延平交出来吧。”
呼延灼双手颤抖,“平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绝不会交出他来的。”
贺兰雄缓缓地站了起来,“呼延族长,你好好的想一想吧,是以呼延平一人来换整个呼延族的平安还是让他拖着你们一起去死,我相信你会有一个正确的决断。我会在大营之外等你的回复。”
贺兰雄站了起来,有些怜悯地看了一些呼延灼,大步向外走去。
外面,对峙依旧,贺兰雄刚刚走到辕门之时,身后已是传来了呼延灼的呼喊声,贺兰雄回过来的,看都会忽然之间如同老了十数岁的呼延灼正向他走来,在他身后,两名呼延部战士牵着五花大绑的呼延平。
贺兰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贺兰兄弟,给他一个痛快。”呼延灼将拴着呼延平的绳子交给了贺兰雄。
“他将会受到大汉律法的公正审判。”贺兰雄缓缓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