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西南之所以一直游离于中原王朝控制之外,其根源是交通不便,朝廷的兵力投送,物资转动困难,西南百姓与中原交流少,认同感低;
若不解决交通问题,即便朝廷现在花费巨大精力,暂时实现了改土归流,也难以确保西南长治久安。
回到斥巨资修路是不是劳民伤财一事上,明初为了控制云南,在贵州驻军最多时近二十万,在云南也有十多万。
陛下,如果我朝也在西南长期驻守如此之多的军队,国库每年将因此负担巨额的军费,从长远来看,这才是真正的劳民伤财,而且是舍本逐末,钱花了,又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今臣提议修路,不过是将花费在驻军上的钱,用到修路上。臣相信,一但长沙到昆明的路修成,不但从根本上解决了大秦对西南控制薄弱的问题,从长远看,也能为国库节省大量的军费开支,同时对促进西南百姓与中原的融合,将起到历史性的作用。”
徐飞鸿的声音清晰地在宣政殿里回荡着,没有人能质疑交通不便是历朝难以控制西南的根本原因,从这一点上来说,修路,确实是解决西南问题的根本之道。
秦牧仍是不置可否,接着问反对得激烈的礼部给事中尚清臣道:“尚卿,现在轮到你说说反对的理由了。”
尚清臣的气势比方才弱了一些,出班奏道:“陛下,架桥修路,这本身是好事,朝廷也应该提倡。臣并不反对修路,只是反对此时花巨资修路;
纵观历朝历代,岂不知道路畅通才是解决西南问题的根本之道乎?历朝历代之所以没有修这条路,实在是西南崇山险峻,峭壁林立,要想从长沙修一条大道到昆明,其艰巨程度可想而知。
今我大秦国祚初立,民生未复,百废待举,当前紧要的是予民休养生息,岂能反其道而行,大兴土木?
陛下,始皇帝修长城而至渔阳之反,隋炀帝凿运河而至群雄并起,元至正修黄河而挑动天下之乱,此前车之鉴何其多,臣请陛下三思,修路之事,当前万万行不得。”
不可否认的是,尚清臣等人之所以反对,也是出于一片公心,只不过是思想存在着局限性,至少他们不知道,美国的霸权之路,很大程度上是用华工的白骨铺出来的。
他们的目光,仍然局限于国内,觉得修路就一定是从国内征劳役,从国库搬银银子。
他们秉承的依旧是“修文德以来远人”的传统思想,而不知道从外部撷取维持国家运作的血液。一时之间,要想他们从根本上转变思想是不可能的。
秦牧也不想和他们讲太多的大道理,和他们辩论,那是落了下乘,因为论引经据典,你根本比不过他们。
这个时候,刚刚返回的东海舰队提督顾容站了出来,对秦牧奏道:“陛下,臣支持修建长沙到昆明的大道。”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顾提督,你为什么支持?又拿什么支持?”
顾容一抖身上的铠甲,大包大揽道:“陛下,臣不晓得什么大道理,臣只知道,只要是陛下想做的,就是臣拼了命也要支持的,臣蒙陛下提拔于草莽,皇恩浩浩荡荡.........”
这浩浩荡荡一出,本来一片严肃的宣政殿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笑声,秦牧两边嘴角也不禁翘了起来。
顾容恬不为以为意,继续充愣卖傻道:“你们笑什么,难道不是皇恩浩浩荡荡吗?陛下待臣如此,臣无以为报。如今朝廷要修条路,臣自当为陛下尽忠,不就是修一条路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诸位大臣也不用争来吵去,只要陛下乐意,这修路的钱和人,皇家海军全包了,臣今日以项上人头向陛下保证,皇家海军若不能为朝廷凑足修路的资金和劳力,臣愿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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