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是我,可萧绝,能给你全部的爱的女人一定是十个,甚至是百个方流苏。是你自己不肯给自己机会,我肯给自己机会,所以我现在很幸福,你也可以。不可否认,我这么说很自私,可事实便是如此,谁能肯定一生就爱一次,你当初不也是爱柳雪瑶爱得死心塌地。萧绝,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就算当初我没有遇到南瑾,过了五年,依然物是人非,找不回当初的爱情,就算现在我回到你身边,除了彼此伤害,还能有什么?一面镜子碎了就是碎了,再怎么修补也会有裂痕。萧绝,我不知道你这五年来所受的苦,我很自私地回避你的消息,是我不对,我也是凡人,也会有害怕,也会有逃避。”
“不要把自己的心禁锢在黑暗的深渊,萧绝,不是不幸福,而是不愿意幸福,只要肯给自己幸福,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果不是柳雪瑶,他们根本就毫无交集。流苏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她能劝服萧绝放手,那该多好,这样把对他们的伤害都降到最低。可惜,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她根本就劝不了萧绝,他太固执,反而把自己困在心的牢笼里。
他怪她爱上风南瑾,心有他属,可为何不想想,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逃离王府,又怎么会遇上南瑾。
如果当初他们的开始不是那么阴差阳错,不是充满仇恨和阴暗,她会是爱上他的方流苏,而不是爱上风南瑾的风苏苏,这一切的一切,只怪命运,怨不得其他。
萧绝沉沉地看着她,脸色几度变化,浑身绷紧,如最有张力的琴弦,他的眼光如利剑一样,狠狠劈向流苏,剑眉掠上疲惫。
月光朦胧地洒下人间,萧绝的脸明暗参半,极为晦涩。
“方流苏!办不到,说什么也办不到!”清冷低沉的声音伴着晚风吹进流苏的耳朵里,一股更无奈的悲伤袭击心脏,脚尖似踩着无数银针,疼痛,无处不在。
费尽心思解开他的心结,却是一场空谈。
萧绝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坚持,根本就会认同她的话。
流苏想要笑,嘲笑着捉弄别人的命运,却发现,她笑不出来了!
萧绝狠狠一摔袍子,微醉的眼浮出强烈的恨意来,“当初你逃离,是不是风南瑾帮忙?”
这个问题压在他心里很久很久,如果不是今天醉酒,他或许没有勇气去问,流苏是不是在王府的时候就喜欢风南瑾,才会决定逃离王府,和风南瑾双宿双栖。
当年流苏逃离王府之时,也是风南瑾回凤城之刻,时间上,竟如此吻合,他那年明明要到九月份才会离京,却提前几个月,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人蓄谋。
流苏摇头,苦笑道:“我出了王府就一直和如玉在一起,后来幽灵宫出现麻烦,如玉才会先走一步,让我去凤城找她,路上遇上南瑾,这一切都是偶然!”
萧绝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眼里的炽烈恨意让流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想做什么?”
这股恨意,如要把她千刀万剐似的。
流苏心中顿然升腾起一股恐惧,他有怎么了?
酒气扑面而来,危险随之而至,流苏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腿如生根般,动也不动,反而是挺直背脊勇敢地对着他。
萧绝是微醉,却没有全醉,也只有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他疑惑几天的问题,“那孩子呢,小白又是怎么回事?”
流苏心中一沉,手心紧张地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那天在船上萧绝就问过,然而,流苏巧妙地把重心给移走,不让他有机会继续发问,而今晚,他的眼神如此恐怖,似乎是察觉到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流苏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力图镇定。
镇定,一定要镇定!
她不停地和自己说。
“小白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萧绝的声音又冷又狠,语调很缓慢,却有力地抓紧流苏的咽喉,让流苏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傻瓜,很多事情压在心里,细细一想就会明白,只是问不出来,害怕听到晴天霹雳。
小白……
那个可爱的孩子……
他所喜爱的孩子……
酒气冲得萧绝的头脑一片发热,见流苏眼光沉静中有惊恐,久久不答话,不由得厉喝一声,“我问你,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流苏被吓一跳,如果现在能晕过去,她会毫不犹豫地晕过去。
萧绝冷笑,沉声道:“她是一月份生的对不对?你嫁给风南瑾是七月,天下皆知,普天之下,有人怀孕不到六个月就生孩子的吗?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流苏心口发冷,她的牙齿都在颤抖,浑身抖得厉害,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都抑止不了她心里的害怕。
是啊,普天之下,有谁是怀孕不到六月就生孩子的?
小白是早产,如果是怀孕十月而生,她还可以说是早产,可才七个月就生了,时间上怎么算都不对。
流苏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我……”
萧绝逼近一步,冷冷地俯视着她,“当时你离开王府已经怀孕,算日子,在一月份出生已经是早产,我看见你流了一地的血,成大夫说孩子流掉了,是吗?”
流苏垂眸,不应话,萧绝阴狠地道:“你不说,回京之后我自会用我的办法去让成大夫开口,方流苏,你最好想清楚,不要连累他人,我敬他医德,我希望一直能敬重。”
冷酷的话饱含威胁,扑面而来,流苏惊惶地抬眸,“你……”
“你根本就没有流产对不对?那个孩子就是小白对不对?为什么我的孩子会像极了风南瑾?”萧绝根本就容不得流苏思考,厉声质问。
流苏被他身上的戾气震慑,惊惶地后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萧绝突然一手狠狠地扼住流苏的脖子,流苏呜咽,难受得挣扎,声音如失去小兽的母兽,萧绝一脸阴冷,“那孩子本身就是风南瑾的是不是?你和他早就苟合,才会离开是不是?”
流苏想要回答不是,咽喉却被他扼住,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如纸,萧绝怒极的手,阴狠的脸,似真的要把流苏置于死地,缓缓地加中。
倏然,一道风刃急速劈过,快如闪电,一根紫箫狠狠地打在萧绝的手腕上,逼得他不得不松手,流苏失力,软软地跌倒,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