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罗士信吓了一跳,这件事他隐瞒得极严,连裴行俨都不知,程咬金怎么会知道?
“你是听谁的,战场上怎么可能被女人射伤?真是滑稽之极!
“你小子还想瞒我,你那几个亲兵和我是什么关系?”
程咬金一撇嘴,眼光一扫,看见了桌上的箭,他的眼睛很毒,一眼看见箭杆上刻有字,他仲手取过箭看了看,嘿嘿笑了起来,“窦线娘,估计是窦建德女儿吧!居然能箭射百步,这女人不简单啊!”
罗士信脸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了,一把夺过箭,“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程咬金背着手,眯眼望着帐顶,“那好!我去找人聊天去,我这大嘴巴,你是知道的,没准今晚上所有人都跑来同情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眼角余光却扫向罗士信,罗士信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服软,“好吧!我承认是一个女子所射,求四哥替我保密。”
当年在张须陀手下众将中,秦琼是第一将,贾务本是第二将,牛进达是第三将,程咬金排第四,所以罗士信一直叫他四哥。
程咬金蓦地转身,脸上笑开了花,“哎呀呀!被女人所伤,那可是流年不利啊!要破财才能免灾,你说是不是?”
罗士信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暗暗叹息一声,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银子,这件事你给我闭上嘴。”
程咬金狡黠一笑,“你小子的名声哪里才值五百两,至少八百两。”
罗士信恨恨道:“就五百两,你再敢多要一文钱,我就告诉嫂子你逛青楼之事。”
“你这个家伙,怎么一点不顾兄弟情分,好吧!五百就五百。”
程咬金笑嘻嘻取出一条红布,递给他,“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罗士信吓一跳,“这是做什么?”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望着罗士信,就仿佛罗士信是刚刚从军新嫩小兵,他啧啧惋惜,“被女人所伤,那可不是吉利之事,系在腰上,至少要一年,这是战场上的规矩,你居然会不知道?”
罗士信从未听说过这种事,只是他被程咬金夸张的目光盯得难受,将信将疑接过红布,“真有这种说法?”
程咬金不屑一顾地撇撇嘴,“你小子不懂吧!这种事情谁都不会说,但大家心里明白,老人流传下来,这件事你听我的,贴肉系上,除了洗澡外,其余都不能拿下,至少要一年才能去掉晦气。”
“我知道了,你去吧!”
程咬金敲诈了五百两银子,心满意足地走了,罗士信拿着红布条呆坐了半晌,苦笑着摇摇头,将它丢到一边,手却无意中碰到了那支箭,他将箭拾起来细细又看了一遍。
箭杆上‘窦线娘,三个字格外清晰,他脑海又出现了那个女子的印象,那双充满了杀机而又异常明亮的眼睛,亮得让他难以忘记,仿佛在他心中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大帐内,杨元庆一连接到两个紧急快报,李世民率十万唐军从上洛郡出武关,向南阳朱桀发动了进攻。
而第二个快报是萧铣发来的紧急求救,南阳朱桀被唐军一战击溃,朱桀逃奔李密,李世民大军并没有停止,继续向襄阳方向进军,巴蜀也出现了大规模军队调动,西梁国大军在豫章郡被林士弘军牵制住,无力两线作战,恳求隋朝援助。
“果然不出总管所料!”
李靖叹息一声,“唐朝还是抓住了我们被牵制在河北的机会,向南方进攻,如果我所料非错,唐军也会出兵夷陵,两路夹攻,这下萧铣真的危险了。”
这两个情报让杨元庆心中有些沉重,他背着手在大帐内走了几步,现在隋军正和窦建德大军对峙,无法支援萧铣。
杨元庆有些无可奈何,“但愿萧铣能撑一个月,或许我还能支援他,如果他撑不到,我也爱莫能助了。”
李靖沉思片刻道:“一个月估计他们难以支撑,萧铣虽号称四十万大军,但他们君臣猜忌,内悳斗得厉害,最多半个月,不过有来护儿的水军,我估计萧铣或许不会彻底亡国,多少还能保持一点实力。”
“算了,不要为萧铣之事打乱我们的计划,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攻打窦建德。”
杨元庆走到沙盘前,拾起木杆指住永济渠道:“现在徐世绩军队所乘坐的船只大概在魏郡境内,然后是武阳郡、清河郡、平原郡,最后抵达漳南县,大约还须八天左右。”
“总管的意思是先让徐世绩攻占漳南县?”
杨元庆点了点头,“漳南县是窦建德老巢,那里有三万驻军,只要徐世绩占领漳南县,窦建德的军心就开始瓦解了,这场战役我们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胜,保全河北的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