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余名亲兵护卫着‘窦建德’只奔出三里,便无路可走,四周已有数千隋军骑兵将他们团团包围,高举火把,将原野照如白昼。
程咬金骑着窦建德的白马,心中得意万分,他催马上前,举起大斧一指,“把窦建德交出来,饶尔等一命,否则一个也活不成!”
罗士信就在程咬金身边,他看到了军中的窦线娘,她的眼睛依然像宝石一样的明亮,罗士信默默地注视着她,眼中神色十分复杂。
这时,窦线娘躲在人群中,张弓搭箭,一箭向程咬金咽喉射来,箭速快疾如闪电,眨眼射到面前,程咬金想躲已经来不及,吓得他大叫一声,手一松,斧子惊落下地。
罗士信却手疾眼快,横刀斜劈,一刀将箭劈飞出去,窦线娘认出了罗士信,她恨得一咬牙,大喊一声,“儿郎们,保护王爷冲出去!”
侍卫们一声呐喊,护卫着窦建德向外猛冲,程咬金刚才被一箭吓得掉了斧子,脸上挂不住,心中勃然大怒,抡起斧头向窦% 线娘冲去,罗士信却推开他,“让我来,你去抓窦建德!”
一句话提醒了程咬金,险些误了大事,他大吼一声,抡起斧子向窦建德冲去,“窦老头,把老子的富贵留下!”
罗士信长枪一摆拦住了窦线娘,冷笑一声,“那一箭之仇,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哼!本姑娘的说法就是再给你一刀。”
窦线娘话到刀到,寒光一闪。凤尾刀向罗士信脖子劈去,罗士信不慌不忙,铁枪头在凤尾刀背上一敲,‘当!’一声巨响,窦线娘双臂被震得发麻,捏不住刀杆,刀脱手而出。罗士信大铁枪一挑,向她咽喉刺去。
窦线娘吓得面如土色,但铁枪只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并没有刺她,两马交错瞬间,她猛地抽出宝剑。一剑向他腰间刺去,却犹豫一下,刚才敌将饶了自己一命.....她这一犹豫,便被罗士信轻舒猿臂,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抓她的束甲丝绦,将她生擒活捉,摁在自己马鞍前。
这是,窦建德的侍卫越战越少,渐渐被隋军包围分割。窦建德落荒而逃,程咬金一直盯着他,他奋力追赶上去,从后面一斧头劈在窦建德战马的屁股上,战马惨嘶扬蹄。窦建德身子一歪,横摔出去。
程咬金大喜过望,扔掉斧跳了下去,骑在窦建德身上,将他死死按住,欢喜得大声叫喊:“这个功劳是老子的。谁也不准争!”……
罗士信催马离开了战场,奔出两里外,将窦线娘放在地上,窦线娘站起身,向后猛退几步,像一头凶狠的小母狼,恶狠狠地盯着罗士信,“你不准靠近我!”
女性天生的警惕告诉她,他把自己带到荒野外,一定没有安好心。
罗士信默默看了她一眼,调转马头向隋军大队而去,窦线娘一下子愣住了,他竟然放了自己。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大声问:“你不是要杀我报一箭之仇吗?”
罗士信却没有理她,催马走远了,窦线娘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她叹了口气,转身向南走去,可是她又该去哪里?大伯被抓了,难道隋军会放他吗?
但不管去哪里,她必须要尽快离开战场,这里极为不安全,到处是隋军和败卒,只是她赤手空拳,又没有马,要是被败兵遇到,后果不堪设想,她举目向四周望去,至少要找到一件兵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窦线娘一回头,只见黑暗中出现一匹极为骏捷的胭脂战马,慢慢来到她面前,停住了脚步,用嘴轻轻拱她。
这竟然是她的战马,马上还有她刀和弓箭,马鞍上还有一只小包,窦线娘只觉心中一片茫然,她慢慢打开小包,里面竟是几锭金子,她的眼睛里忽然有些模糊了。
窦线娘一咬嘴唇,翻身上马,猛抽一鞭战马,向南方疾奔而去……
乐寿城门大开,大将阮君明率数万军队出城投降,他带着十几名将领跪在杨元庆战马面前,“罪将阮君明,不识天威,向楚王殿下请罪!”
杨元庆下马将他扶起,好言安慰道:“你能体恤士兵和民众,保全乐寿城和数万将士,这就是你的功劳,我会给你一个前途。”
阮君明大喜,“卑职愿为总管效命!”
杨元庆随即命秦琼接收军队,又让裴青松入城去安抚官府民众,这时,士兵们又将曹旦和范愿推了上来,两人皆五花大绑,他们是在激战中被生擒。
两人跪下哀求道:“我们愿意投降楚王殿下,为殿下效力,求楚王殿下饶我们一命!”
杨元庆冷笑一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现在才想到投降,若不杀你们,何以安抚我阵亡的将士?”
他对左右喝令一声,“将两人推下去,斩!”
士兵们将两人推了下来,两人远远大喊:“殿下饶命.....饶命!”
杨元庆却不为所动,若饶了他们,那以后所有敌人都会拼死抵抗,最后打不过就投降,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至,单膝跪下禀报:“启禀总管,程将军抓住了窦建德,正在大营等候总管!”
杨元庆一怔,窦建德居然没跑掉,被程咬金抓住了,其实对于窦建德,杨元庆也并不是很在意,能抓住固然好,但如果跑掉了,也有长远的战略意义。
既然抓住了,他当然要去看一看这位河北枭雄,杨元庆翻身上马。带着数百亲兵向大营疾奔而去……
中军大帐内,程咬金正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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