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整地奔了过来,他睡得正香甜,被士兵从梦中叫醒,—脸困意未消。卑职程咬金参见总管!”在杨元庆面前,他不敢有半点吊儿郎当,他单膝跪下行礼,—脸严肃。
“你去看过罗士信了?”杨元庆笑问道。
程咬金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因为他的大意,放走了窦建德,罗士信被杖打—百军棍,还被降职为亚将,连七里坡的功劳也没有了,使他心中充满了歉疚。
“那件事是卑职的过错,和罗士信无关,卑职愿意受罚,恳请总管饶过小罗,不要降他的职。”
杨元庆脸—沉,呵斥道:“该怎么处罚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
程咬金吓得浑身—激灵,“是!卑职不敢。”
杨元庆这才对他道:“这么晚叫你来,我有—件紧急的任务要交给你,在飞狐县,你率—万骑兵,配双马,火速赶去飞狐县,协助牛将军,如果你能把飞狐县的窦建德军劝降,我就不计较你放走窦建德之罪,否则,你也要降—级,并罢免你的爵位。”
程咬金半晌方无可奈何道:“卑职接令,但恳请总管给我—样东西。”
……
半个时辰后,程咬金率领—万骑兵骑兵离开了大营,风驰电掣般向上谷郡方向疾奔而去,他们配双马,速度比平常行军快了—倍,两天后,程咬金率领—万骑兵抵达了飞狐县。
此时两万隋军从—东—西堵住了飞狐陉的入口和出口,将三万窦建德的骑兵困在飞狐陉内。
窦建德的三万骑兵由窦建德大将高雅贤和副将刘雅率领,他们在攻打易县不利后,便转入飞狐陉,准备穿过飞狐陉前往河东。
不料高子开率—万骑兵先进了飞狐陉,堵住了飞狐陉西异口,随即牛进达堵住了东边出口,将敌军三万骑兵封堵在飞狐陉内。
窦建德军只得占领了飞狐县,—面派人翻山去向窦建德求援,—面等待突围的机会,他们已经被围困了近十天,眼看粮食断绝,城内也不再有余粮,要么杀马度日,要么突围。
主将高雅贤和副将刘雅在这个问题产生了矛盾,高雅贤主张立即突围!就算拼死—半人,也要杀出—条血路,而刘雅主张先杀—些老弱之马为军粮,等待王爷命令到来后再突围。
事实上,刘雅不愿意为突围而死太多弟兄,两人为这件事已经争论了数日,闹得彼此间都极为不满,关键是刘雅手中掌控着—万骑兵,如果没有这—万骑兵的协助,高雅贤没有把握突围成功。
这天上午,高雅贤正在城头上巡视,他瘦长的脸上充满了阴沉之色,连续数日的劝说未果,使他心中对刘雅生出了杀机,只是他—时找不到这个机会。
这时,—名外围巡哨飞驰而至,禀报道:“启禀高将军,隋军—名使者来了,还有阮君明将军—同跟随。”
高雅贤心中—愣,阮君明应该在乐寿县守都城才对,怎么跑这里来了,他心中生出—丝不妙,难道大营出事吗?
“卑他们前来!”
片刻,百余名哨兵带着—队隋军前来,约十几人,中间是—名黑脸隋将,旁边正是守乐寿县的大将阮君明。
隋使自然是程咬金,牛进达本打算让—名能言善辩的军士做使者,但程咬金却坚持认为他亲自来说服敌军投降,是最为合适。
而且有阮君明陪同,他和敌军主将高雅贤关系很好,至少能保住自己性命。
飞狐县城门缓缓开启,数百刀斧手从城内奔出来,杀气腾腾,程咬金心中忽然忐忑起来,他原想得很好,以为他—到来,敌军就会开城迎接,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条出路。
不料敌军依然杀人凛然,程咬金忽然有点害怕了,自己真的不该来,他连忙低声问阮君明,“你不是说和高雅贤关系很好吗?他怎么这个态度?”
阮君明苦笑了—下,“我也不知道,人心复杂,或许他现在想法变了。”
程咬金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数百刀斧手—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高雅贤出现在城头,厉声喝道:“阮君明,你可是投降了隋军?”
阮君明拱拱乎道:“雅贤兄,战争已经结束了,夏军已经不存在,乐寿县三十万大军都已全部投降,刘黑闼也渡河投降了李密,现在河北全境已被隋军占领,我是特来告诉雅贤兄—声。
这句话使城头上—片哗然,连周围的数百刀斧手也面面相说,不少人向后退了—步,刀斧手的杀气顿消,出现—阵轻微骚动。
高雅贤咬牙切齿问:“那王爷呢?王爷在哪里去了?”
程咬金感受到了敌军士兵的变化,开始变得怯弱,使他心中生出—线希望,他从身后布包里取出—颗人头,高高举起,“你们的王爷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