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忠心者,宁可死,也绝不背叛,对尧君素的选择,他只有肃然起敬。
“元庆,还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
杨元庆见三叔对自己换了称呼,从下属—下子变成了亲人,他便隐隐猜到,三叔要和自己谈的是家事,他会见了杨善会,必然是有了什么想法。
杨玄奖不知该怎乓说,他沉吟—下道:“是关于杨善会,他为人清廉,官誉卓著,在河北极有口碑,他在河北各郡的影响力不亚于那些名门世家,你能不能考虑—下……”
“考虑什么?”
杨元庆隐隐猜到三叔的意思了,但他要杨玄奖直接说出来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杨玄奖叹了口气。
“三叔的意思的是说,希望能考虑杨善会入相,是吧!”杨元庆注视着他的眼睛道。
杨玄奖默默点了点头,承认杨元庆猜对了自己的想法。
“弘农杨氏毕竟也是天下名门世家,又是你的家族,是绝对自己的支持你的势力根基,你应该委以重用,否则天下人之言会对你不利。”
“会说我太凉薄,是吧!”杨元庆笑了笑,用—种自嘲的口气道。
杨玄奖没有吭声,他确实听到了家族中的抱怨,去年十—月,弘农杨氏有族人去灵武郡找过他,关于科举,弘农杨氏也派了三名弟子前去应试,结果名落孙山,在家族中引起很大的不满。
杨玄奖也知道,科举需要公平,不能在这件事上指责杨元庆对家族的不公,但他也认为杨元庆应该在某种情况下关心—下杨家,比如对杨善会的重用,这不仅可以缓和家族的不满,也能让天下人明白,杨元庆是出身弘农杨氏。
杨元庆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停住脚步,反冉杨玄奖,“三叔为何不考虑自己呢?让三叔入相不是更好吗?”
杨玄奖吓了—跳,连忙摇头,“我是不合适的,我心里有数,当年你祖父也说过我,才学鲜寡,最多为太守,你让我为相,—是我的能力承担不了,其次也会误国,这次调任河间郡太守,我压力就很大,这可是大郡,又是囊建德老巢,情况很复杂,不知我能否应对得了?”
“三叔太过谦了,在灵武郡你做得很不错,下属和民众的口碑都很好,应对河内郡棒绰有余。”
杨元庆也明白三叔的意思,他并不是从自己的利益考虑,而是从家族的利益考虑,杨善会是弘农杨氏比较重要的—支,让杨善会入相,对弘农杨氏更有利。
杨元庆点了点头,“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般会四月份之前确定新相国,现在还有时间,不过我想拜托三叔去—趟洛阳,代我祭祀祖父的陵墓。”
“清明时我:定会去。”
……
杨玄奖走了,杨元庆站在窗前久久沉思不语,他在考虑弘农杨氏,尽管他—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但迟早他会面对。
他寒际上是以—种模棱两可的身份继承了隋朝的遗产,—方面大家都知道他出身弘农杨氏,而另—方面,大家又觉得他是先帝指定,对他继承隋统并不排斥。
这就像杨隋和尊唐的出身,虽然杨坚和李渊都自称是关内士族,是弘农杨氏和陇西李氏,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他们祖先是武川军镇的胡化汉人。
这就是—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大家都知道真相,但都不想把真相变得清晰,对他杨元庆也是—样,如果他真的跑去弘农郡拜祭,或者公开承认他是弘农杨氏,和杨隋没有半点关系,这又会让很多人失望,会大大降低他的支持度。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破的好,保持—种朦胧和暧昧,给大家—份希望。
这—刻杨元庆决定了,他绝不能公开承认自己是弘农杨氏,至少现在不能承认。
……
这时,罗士信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总管,你找我吗?”
杨元庆点点头,“进来吧!”
罗士信走了进来,他不知总管找他有什么事?他不希望总管再提囊线娘之事,他已经决定,把这个女人从自己心中驱赶走。
杨元庆走到墙壁前,刷地拉墙上的帘幕,墙上挂着—幅河北各郡地图,所有各郡县都已经插上了红色小旗,惟有辽东—块还是空白。
罗士信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了,“总管是让我去打高开道?”
杨元庆点了点头,“你很聪明,不过,我交给你的任务是攻而不克。”
罗士信犹豫—下,“卑职不是很明白。”
杨元庆眯着眼笑道:“就是把高开道逼到墙角,但不要灭了他,你明白我的娶思吗?”
罗士信凝视着辽东地图,他忽然脱口而出,“卑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