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岛屿,尽管江面宽阔,但三百艘大船行驶在江面上,还是显得异常壮观。
船队集群而行,延绵十余里,就仿佛从大海中来的巨龙,在大江中遨游,两岸人口密集,到处是大片的农田和村庄。
这里是涢水下游的冲积平原,土质肥沃,河流纵横,自古便是高丽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不时能看到一片片森林,像绿色的宝石般点缀在平原之上。
“总管,我们不可能无声无息抵达平壤城。”一旁,来护儿又一次提醒杨元庆,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醒了,他有经验,他知道不可能不被发现。
杨元庆只能抱以苦笑,他现在终于明白来护儿为什么这样说了,北岸上,一群群的大人和孩子在跟着船队奔跑,用力挥着手,大声叫喊着。
但这时,来护儿快步走上船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北岸上的一座石制哨塔,哨塔高三丈,矗立在北岸,俨如一座灯塔。
哨塔紧靠江边,距离他们约一里,整个涢水上的任何动静都会被它收入眼中。
杨元庆也发现了这座哨塔,他走上前,注视着哨塔问道:“这是高丽军的烽燧吗?”
来护儿点了点头,“第一次高丽之战时它还没有,因为我的水军险些夺下平壤城,所以高丽军吸取了教训,沿江修建了十座烽燧,只要我们是沿江而来,肯定会被他们发现。”
杨元庆这才明白,来护儿所说的瞒不过高丽军,是指沿江烽燧,而不是沿江的村民。
来护儿话音刚落,只见石哨塔上三柱烽烟冲天而起,他们被高丽哨兵发现了,紧接着远处又出现了三柱烽烟。
杨元庆眯起了眼睛,警报此时应该已经传到了平壤城,他的第一套方案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如果在半天之内赶不到平壤城,那么他第二套速战速决的方案,也同样会失败。
“这里离平壤城还有多远?”杨元庆追问道。
“还有四十里,须行一个时辰。”
停一下来护儿又补充道:“恐怕总管速战速决的方案也不可能办到了。”
杨元庆一怔,“这是为何?”
来护儿手指前方,淡淡道:“总管看前方就知道了。”
杨元庆的目光从哨塔上收回,向来护儿的手指方向望去,他也看见了,前方水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相距他们约五六里左右。
“高丽水军!”杨元庆失声道。
‘当!当!当!,的钟声在桅杆上敲响了,士兵们纷纷从船舱里奔出,尽管隋军士兵在出发前已经进行过简单的水战训练,但遇到真正的水战时,他们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用箭或者石炮轰击对方船只。
真正的水军主力,还是来护儿从南方带来的五千水军,来护儿走到杨元庆面前,抱拳请示:“卑职愿领军和敌军水战,请总管同意!”
杨元庆已冷静下来,在他所有的计划中,都没有考虑到高丽水军,但高丽水军确实出现了,他只能面对,杨元庆缓缓点头,“希望来将军旗开得胜,打赢这一战!”
“卑职遵命!”
来护儿躬身施一礼,快步攀下帅船,上了一条小船,很快划到另一艘大船前,上了大船。
此时隋军大船的编队已经发生了变化,杨元庆的帅船停止前进,而其余战船也纷纷在江中下锚,由来护儿的副将船率领五十艘战船前去迎战。
这五十艘战船上的士兵,便是来护儿从南方带来的五千水军,他们大多是荆襄一带的人,水性娴熟,水战经验丰富。
杨元庆走到船头,注视着五十艘战船迎战高丽水军,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不可能样样精通,在水战上,他便只能做一名看客,好在有大隋第一水师大将来护儿迎战,让他充满了信心。
涢江水面上,高丽军的水师闻讯前来拦截隋军入侵,高丽军的水军是去年春天才组建,也只有五千余人,主要以千石战船为主,共有百余艘。
主要水战武器,主要是弓箭和石炮,而来护儿率领的五十艘战船大多是三千石海船,船体坚固,三倍于高丽战船,他们武器却要丰富一点,除了弓箭和石炮外,还可以用船头撞沉敌船,而且还有火油和拍杆两大水战利器。
五十艘战船呈菱形排列,和高丽军的战船越来越近,双方终于撞击在一起,这时,隋军大船上的拍杆高高地竖起了起来,在隋军士兵的一片呐喊声中,长达数丈的拍杆猛地落下,向对方的战船砸去。
‘轰!,地一声巨响,一艘高丽战船被两根拍杆同时砸中,船体断裂,江水汹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