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夜里最冷的时刻,寒风凛冽,一万隋军骑兵正无声无息地在官道上疾速向长安方向进军,他们离长安城越来越近,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远方长长的城墙。
这时,黑夜中一名斥候疾奔而至,很快来到杨元庆面前,在马上躬身道“启蘖殿下,唐军主要防护在西城和北城,在南城和东城一带人数较少,但可以看见城头上隐隐出现有火光,应该在城墙百道内还藏有不少人。”
杨元庆点了点头,这必然是唐朝动员的城内的青壮民夫参战,军器监仓库内有足够的兵甲,可以迅速武装十万大军,看来,唐廷并不愚蠢,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会再次攻打长安。
“殿下,该怎么打?”罗士信低声问道。
杨元庆凝视长安城片刻,冷笑了一声,“唐军是头疼医头,脚痛医脚,不会从根本上吸取教训,还是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我打西城,吸引敌军主力,你率一千弟兄攻打东城。”
“卑职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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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飞奔而去,黑夜中听他大声喊:“第一营和第二营跟我走!”
军队开始分为两部分,罗士信率领一千骑兵向东方疾奔而去,他们带走了三十架攻城梯。
队伍继续缓缓而行,离长安城还有三里时,他便隐隐听见了城头上传来刺耳的钟声,在静夜中听得格外清晰,这是守城唐军发现了敌情,敲响了警钟。
长安城头已经乱作一团,五万青壮新兵蜂拥上城,在军官的大声斥骂下,一群群士兵奔上了城头,而金吾卫则迅速撤退到内城,构筑辜二道防御线。
尽管募集到了五万青壮新兵,而且有不少人还是从前隋朝的府兵,但当过兵并不代表他们就能迅速形成战斗力,没有进行过操练,兵不认将,将不识兵,指挥不畅,命令不达,实际上和一群乌合之众并没有区别。
再加上是黑夜,密密麻麻的士兵拥挤在西城墙上,他们紧张的攥着长矛,在前排之人手执弓箭,满脸惊恐地望着城外的动静,负责指挥这支的唐军主帅是鸿胪寺卿,永安郡王李孝基。
他骑在一匹战马之上,手执一支马槊,身边跟着百余亲兵,城上的混乱令他十分焦躁,他不停地厉声大喊:“不要混站一处,各领兵大将管束自己的士兵,按照白天划分的区域防御!”
尽管他喊得声嘶力竭,但在一片嘈杂声中,他的叫喊声只有附近的千余人能听见,李孝基的声音喊哑了,城墙之上依旧混乱不堪,令他万分沮丧。
其实这也难怪,数万人军队的指挥从来都是靠战鼓和令旗,这些在天黑时才募集到的新兵,除了穿上盔甲像模像样外,可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连最基本的军令都不懂,更不要说夜战,这样的军队其实也是自欺欺人。
黑夜中,隋军骑兵正缓缓到来,杨元庆见十几里长的西城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蔚为壮观,他忽然一笑,回头高声喝令道:“去南城!”
九千骑兵跟着他向南城疾奔而去,西城上顿时一片混乱,叫骂声、诅咒声,数万守军跟着城下的隋军向南城奔去,人群在黑夜中奔跑,李孝基急得大喊大叫,“不要混乱,所有将领约束好的自己的士兵!”
但他的指挥没有一点效果,没有人听他的指挥,这时,一名士兵奔跑而来,高声道:“王爷,窦相国请你控制住军队,不要混乱!”
李孝基气得大骂:“这些乌合之众让我怎么指挥,有本事让他来,我不管了!”
内城墙上,窦轨望着外城上数万士兵一片混乱地奔跑,毫无章法,他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今晚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时,刚刚奔到南城的隋军忽然又调头奔回西城,城头上再次大乱,数万士兵疲于奔命地又跟着向西城奔去。
……
就在杨元庆用一种戏弄的方式调动着城上守军来回奔命之时,罗士信率领一千隋军已经抵达了东城,由于唐朝主力几乎都被吸引去了西城,十几里长的东城上只有不到五千守军,稀稀疏疏地站立在墙头,由太常寺卿李仲文率领。
按照事先的分工,长安四面城墙各有一名能带兵打仗的大臣负责,除了北城是长孙顺德率一万羽林军镇守外,南城由殿中监窦诞主管,西城是鸿胪寺卿李孝基负责,而东城守军便是由太常寺卿李仲文统领,然后由相再窦轨统一指挥。
由于隋军是从西面而来,所以防御重心就放在西城,其余南城和东城各部署五千人!原本考虑如果隋军转向南城或者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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