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外却萧然落寞,不禁悲上心头,不由低声哼唱起从前大学时常常唱起的一首流行歌曲。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忘记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
果真,在隆佑宫里,杜文浩当真举杯浇愁,除了皇后自己,朱德妃和喻鸽儿也叫来一起作陪,席间,大家心情都不好,关起门来,你一杯我一杯的,不一会儿,几坛子陈年老窖就见了底。
“杜……杜大哥,呵呵,今天我们要喝个痛快才是,这个时候应该有人作诗一首,有酒有诗才圆满了。”喻鸽儿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笑中带泪,模样楚楚可人。
“喻鸽儿说的是,德妃做一首,我有些醉了,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皇后微醺,这些后宫的妃子里就数她的酒量最好了。
朱德妃点点头,头上的珠钗也跟着一摇一摆的:“行,我说了一首,文浩也说一首,就当送给我们三个。”
皇后和喻鸽儿附和都说好。
朱德妃想了想,道:“相距在心不再缘,离愁别恨装欢颜。红酥细手斟满酒,绿柳柔条把春盘,樽前泪眼遮不住,酒后朦胧晓风残。雕鞍无心山水色,仍觉六月夜深寒。”
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未得亦是缘。
此诗说的甚好,将大家的心情都说了进去,只是有些悲戚了。杜文浩这样想。
“哥哥,你也来一首。”喻鸽儿说道。
“我哪里还想的起什么诗词来,酒入愁肠,心里便之后惆怅了。”杜文浩漠然说道。
皇后叹气道:“杜大人说的是,若是想不起就算了,也给我们留个念想,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再说给我们听。”
朱德妃凑到杜文浩耳朵边小声说道:“说一首吧,什么都好,不要扫兴才好。”
杜文浩听了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想到了纳兰容若的《采桑子》,信口吟道:
“深秋绝赛谁相忆,
木叶萧萧,
乡路迢迢,
六曲屏山和梦遥。
佳时倍惜风光别,
不为登高,
只觉销魂,
南燕归时更寂寥。”
此词吟罢,众女都低声饮泣了。
……
杜文浩从皇后宫中出来,他有些醉了,嘴里还有淡淡地酒香。他感触颇多,想了很多,但却不曾吐露,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让杜文浩心情十分的沉重,他仰天想要大喊一声,却只是轻叹,脚步有些漂移。
他想到了自己的小妾怜儿,他要去冷宫看看她。尽管这是陈美人当初赏赐的女子,没有多少情感在其中,但毕竟是自己的同床共枕的女人。
他摇摇晃晃来到了冷宫。
这个寝宫,还比不上一间普通的农舍,里面冷冷清清,房屋破旧,屋檐下到处都是蜘蛛网缠绕,院门虚掩着,门口放了一个笤帚,门前却到处都是落叶,看来有些时日没有人来打扫了。
门口看守当然认识他,躬身施礼,忙不迭开门让他进去,甚至都不问他来作什么。
杜文浩走进门去,院子里空无一人,东风不时将地上和石桌上的落叶吹起,然后飘然落下,院中唯一的一株不知名的花开的还好,大红的花朵肆意地在风中摇曳,突然,咔嚓一声,杜文浩抬头一看,只见院中核桃树上吹落一个干枯的树枝下来,正好落在杜文浩的脚下,枝桠上还有两个已经干瘪的未成熟的核桃牢牢地依附在上面。
“陈婆!”杜文浩站在院子里朗声一喊,只见房间马上就打开了。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婆快步地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站在门口看了看,继而开心地笑了,走下台阶,躬身说道:“老奴就说除了杜大人,谁还会记得我们呢,赶紧进来吧。”
杜文浩瞧着陈婆不禁心疼,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她仿佛老了许多。
两个人进了房间,房间里打扫的还算干净,不过就是太过简陋了一些,跟乡村房舍无恙。一床一桌两个凳子而已,再无他物。
杜文浩环顾了四周,发现房中并无他人,心一沉,莫非……,沉声问道:“你们娘娘呢?”
陈婆见杜文浩一脸疑惑,赶紧说道:“您往上看。”
杜文浩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坐在房梁上,正是当初美绝天下如今跟鬼厉一般的陈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