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最后一队是枪手队,手持拒马枪,防止敌军骑兵冲锋用的,操练攒刺术。
这攒刺术是规定动作,类似于现代军队的军体拳,动作 相对比较少,但比较实用,拒马枪要达到抵御骑兵冲击的作用,关键是要整齐划一,否侧一处步调不一致,就容易被敌骑兵突破,一旦突破贴身,长枪手便成了骑兵马刀的活靶子。那就相当危险了。
可是,一套攒刺术演毕,杜文浩连哭的心都有了——不仅动作乱七八糟不说,还有一小部分甚至茫然不知所措,似乎已经忘了这套枪法是怎么使的了。
这是驻防在京城外的禁军!是京城防御的核心屏障,居然这等水平,别说什么精锐了,比他在董达县时见到的衙门弓手强不了多少!
杜文浩已经带了一段时间的兵了,也看过班直御前侍卫步军演练,当时觉得还行,虽然有脱靶的,但没这么离谱,想不到才隔了一城墙,便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杜文浩沉声道:“叫弓弩手一个个开工,本官要看看他们能开多少力道的弓!”
“是!”郭策忙下令让弓弩手到台下列队,搬来测试用弓弩,弓弩手们分别拉弓弩测验张弓斗力。
测验完之后,六成弓弩手都能开弓八斗,弩二石四斗,达到中等水平。另有两成成绩优良,当然,也有两成拉不开最差的七斗弓和二石一斗弩。
杜文浩聊以欣慰的是,这两百来人,八成兵身体基本素质还不错,只要严格训练,还是可以练成好兵的,至于射箭脱靶,攒刺术生疏,配合不好,主要原因显然是缺乏训练。可以理解,军队都整天忙着做生意去了,哪有什么时间进行军事训练。
杜文浩还想看看综合作战能力,又道:“擂鼓,列队合成训练!”
郭策忙答应了,挥动令旗,战鼓擂响,兵士们提着弓弩,扛着长枪旌旗,开始东窜西窜,寻找各自位置列战斗队形。花了一盏茶的时间,队形还是没列好,因为少部分兵士甚至不知道他们该站在哪个位置。在队列里乱窜。
杜文浩铁青着脸走到台前 ,也不看郭策,冷声道:“这就是你带的队伍?连作战队形都不会 站,如何对地作战?”
郭策涨红着脸低声道:“卑职失职,请大将军恕罪,卑职今后一定好生训练,把 队伍带好……”
“哼!我现在给你一刻钟时间,下去把队伍给我整理好。后面要冲锋、防守、转移阵营,变换阵型。我不希望再看见这样乱七八糟的乌合之众!”
“是!”郭策拿着令旗跳下高台,一阵风跑到阵前,连踢带打,好不容易让那少数一些找不到位置的兵士回归本队,把队伍整好了,又大声说了几遍后面的训练要求,看看时间到了,这才跑回台上,挥动令旗,擂鼓开始操练。
可惜的是,京城四周上百年没有什么战事,军备废弛,他的军队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正规训练,又岂是 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能整顿好的。
第一个动作便出了问题,本来随着战鼓鼓点信号和不同颜色的旌旗的挥动,应该是前排拒马枪跪倒,后排跳镫弩手发弩的,结果,前排拒马枪手太长时间没训练,把鼓点听错了,听成了后撤防御,往后一撤枪,他后排那弩手正一只脚踩踏强弩,装备装箭,见他一枪杆捅向自己大腿,顿时慌了,脚上一松,那弓弩反弹过来,咚的一声,正砸在他脸上。
兵士哎哟一声,捂着脸蹲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手指缝哗哗流淌!
周围兵士顿时慌了,都围拢过来。
杜文浩厉声道:“兵士受伤,自然有军医照料,这是军演,没有命令,却自乱阵型,这样的队伍如何能打胜仗!”
兵士们顿时都停住了。
杜文浩吼道:“军医!把人给我抬下来!军医?!——军医呢?!军医到哪里去了?”
郭策惶恐不安道:“军医……,军医到城里军药铺坐堂问诊去了……”
军队做生意已经遍及各个方面,甚至连药铺医馆都插手了,真让杜文浩瞠目结舌。
他大声道 :“操练暂停,我给他医治!”说罢跳下了高台。
他的声音官兵们都听见了,也都知道这位新任三衙都点检是堂堂御医,有他照料,自然都放心了,见他跑了过来,立即 各自回到队列。
许华强等护卫也跟着过来了,杜文浩吩咐护卫将受伤兵士搀扶着来到场边凳子上坐下,让他拿开鲜血淋漓的双手,发现他的眉弓额角处长条一指长的裂创,深及骨头,只差寸许便伤及眼睛了,真是万幸。立即撕下一条衣襟揉成团,按压伤口,同时吩咐兵士 去将军医的出诊箱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