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基厮杀,这事总是有的吧?本宫念在你父和圣人的交情份上,不忍见你如此狼狈。决定送你一匹脚力一领甲胄外加一件兵器。来人!”
她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不多时门外就有了回应。萧后对徐乐道:“你且下去看看,这些赏赐可合你心意?”门外站立的还是之前宣徐乐进宫的内侍,此人貌不惊人,在迷楼这种地方怕是两三个转身之间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他的所在。可是徐乐却从他那双精光四射的
眸子中断定,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在眼下这种时候能被杨广、萧后倚为心腹,必然有过人的手段。
这名内侍在徐乐面前依旧是那副恭顺模样,引着徐乐来到小楼外面,却见早有人牵来一匹战马,马上则挂着一条朱漆马槊外加盔甲包。战马毛管鲜亮遍体漆黑,远远望去如同一匹乌缎。身高腿长体魄雄健,只粗看一眼就能断定乃是万金不易的良驹宝马,比起之前的逐日以及自己的吞龙不相伯仲。这种足以称为马王的宝驹就算是在产马的塞上,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足以称为天马。在这江南之地,就更是凤毛麟角无处寻觅。也只有帝王之家,靠着大隋雄厚国力,才能拥
有这许多神驹。为将者都爱宝马,徐乐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不知杨广好端端为何赠送自己宝马,但是一见这等神驹先自欢喜,几步上前飞身按住马的腰梁随后腾身而起,一跃跳上马背。
本来还防范着宝马不肯服从准备与之较量一番,不想这匹马竟然格外恭顺,对于自己骑乘毫无反抗,反倒是发出几声长嘶,嘶鸣中说不出是得意还是讨好。徐乐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莫名地掠过一丝阴云。宝马不该是这样的!神驹一如猛将,本应是桀骜不驯不服管束,除非靠着真本领将其收服,否则肯定会抗衡到底。虽然这个过程要耗费大量的气力更要承担风险,但是这种烈马一旦被收服之后,也会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不会让其他人随便接近更不会听从命令。也只有这种脚力,才能
在沙场上冲锋陷阵协助主人建立功勋。这匹马虽然品相出色,可实在是太过于听话了……
那名内侍这时开口道:“乐郎君请试试铠甲,看看是否合身。”甲包内乃是一领乌黑铠甲,其质地与徐乐家传宝甲一样,都属于冷锻瘊子甲,制式则更为接近时下军中惯着的明光铠。看得出,这领甲胄制造出来的时间不算太长,养护
得也很是用心。甲叶闪亮泛着乌光,不用真的穿在身上尝试,只是用手摸着上面的一个个冰冷凸起,就能感觉到这领甲胄所具有的防护能力。不问可知,这是隋朝将作监中那些能工巧匠穷尽心力一锤一锤反复锻打缔造出的上品,哪怕大隋富有四海连万钧弩都能制造若干,这种宝甲却也所存无多。哪怕是大将军
这等要员,也未必能赏赐这么一件甲胄。这等宝甲披挂在身,在战场上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内侍又喊了两名年轻内侍前来,协助徐乐穿戴整齐,随着面覆盖落下的刹那,徐乐心中泛起个奇怪的念头:此刻自己战马长兵甲胄齐备,一身本领可以充分发挥。阳光就
不怕自己突然翻脸,一路杀进房间里结果他的命?他到底是有这份把握,还是已经破罐破摔听之任之?
不过想归想,这等事终究是做不出。在马上舞了一番大槊之后,徐乐解去甲胄二次登上小楼,萧后看着他面上露出笑容:“怎样?这礼物可还满意?”
徐乐看看萧后又看看杨广:“无功受禄寝食不安,宝马宝甲人人喜爱,可若是这么凭空赏下,徐某万不能收。”萧后又看了一眼女儿,目光中多了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脸上笑容也渐渐消散。过了片刻才说道:“乐郎君不必推辞,本宫赏你这些,也是要你帮本宫和圣人做一件事。我们允许你离开江都,不过你要多带一个人走,把她带到长安去。并且要以徐家祖宗起誓,不可起歹意加害于她更要保护她的周全!从今以后她的性命就由你来保全,只要你
有一口气在,就得保证她的平安。”徐乐看着萧后,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喜欢对女人无礼,不过萧后这要求未免太过苛刻。不问可知,萧后肯定是让自己保护杨广的子孙前往长安,这简直岂有此理?李渊既已登基,就不会对杨家子弟太客气。自己身为李家战将,带个杨家子弟在身边不说,还要舍命保他周全,这根本是强人所难。设若这杨家子要起兵谋反夺取基业,自己还
要保他性命不成?可是不等他开口,萧后却朝二娘看去:“乐郎君神勇盖世,却不知能否保得下一个弱质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