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要他能讲得通道理,我就有把握将其收入麾下。”
韩约看徐乐的神情,脸上也露出笑容:“怎么?
乐郎君很看重此人?”
“也不是看重这个人,而是看重瓦岗那些军将。
前者不杀程咬金,如今不杀他,都是一个道理。
比起大隋官军里面那些军将,这些草莽中人更合我心意。
若是能让他们归顺二郎,我想日后定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徐乐的眼神渐渐变得炽热,两眼紧盯着窗外:“咱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李密更不是王世充,而是草原之上那些突厥狼骑。
胡骑势大乃是汉家最大的灾厄,要想扫荡这些胡虏,光靠咱们远远不够。
必须汇集四方好汉,集汉家精锐之力,才能扫荡胡尘,让突厥不敢再起歹念。
咱们现在杀得痛快,日后便要追悔。
那些冥顽不灵的,该杀自然是要杀。
真正的好汉,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韩约点点头,神武出生的后生,谁还不知道突厥的可怕?
和突厥狼骑南下牧马中原沦丧的危机相比,汉人之间那点争斗也就算不得什么。
徐乐这时又说道:“我看他不似个奸恶之人,所学的左道之术或许别有缘故。
再者武技这东西就像是刀剑,关键还是看谁使用。
步离不耐久战,这个短处若是不能补足,迟早就要吃大亏。
他这身本事如果能让步离学去,她便是多了一条命。”
韩约如梦方醒,“还是乐郎君想得周到,某一个粗人,根本就没想到这层去。”
“韩大过谦,咱们玄甲骑亲如手足,只要能帮到自家兄弟,谁也不会拒绝。
你如果见过他的手段,也会如我一样考量。”
徐乐说着自己对瓦岗的谋划以及对李君羡的使用,成功引开了韩约的注意力。
到底是直性好汉,三言两语间就忘了最大的危机。
徐乐自己的心里却像是压了块石头,连呼吸都觉得不舒服。
为人子者谁不希望查清导致父母家人被害的元凶?
自己好不容易练就一身本领,如果不能为父母报仇,岂不是成了笑话?
苏威不管为人如何,他的话其实没错。
要想知道真凶,最好的办法就是问他。
徐乐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却没法张这个口。
他看的出来,这是李密给自己设的陷阱。
苏威开口便讲自家生不逢时未遇明主,这话表面看是指杨家父子实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黑甲徐家乃是陇西李家的部将,主公根本不是杨坚、杨广,而是李氏家主。
苏威那话夹枪带棒,就是暗指自己父母的死和李渊有关,因为家中遇害的时候,徐家人的主公正是李渊!也多亏自己一上来便听出弦外之音,没有顺着苏威的话往下问,否则他当着洛阳众人的面,把李渊的名字说出来,自己又何以自处?
哪怕那时候自己再发作,这个嫌隙依旧无法弥合。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倒是不用考虑那么多。
李渊能信自己就信,不信就各走各路。
可是如今自己肩上担负着整个玄甲骑,更有李世民和自己的交情在,哪能那么轻率就做决定?
再说为了苏威那么个小人一句话,就导致自己和李家反目,真把李家当作仇人看待,这传出去还让别人笑掉大牙?
李密派苏威来送粮,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离间自己和李渊的关系。
已经看出来,就不能再往陷阱里跳。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身为人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把苏威的话当耳旁风?
他说得话未必都是真的,但也不一定全为虚假。
这种老狐狸往往是三分真七分假混在一起说,不可全信也不能全不信。
自己全家被害之事,和李渊到底有没有关系?
当年到底是真的救援不及,还是另有隐情?
徐乐这么想着,只觉得周身泛起阵阵寒意,方才大战刺客时几次面临险境也未曾生出怯惧之心,此时却觉得心里莫名地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凶险之事。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得多结交豪杰。
不管日后走向何方,英雄好汉总是多多益善。
瓦岗军这些好汉,自己交定了!忽然,内室传来一声大吼。
李君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