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白一弦看来,这不妥妥的都是冤大头嘛。
可纵然如此,却依旧有数之不尽的书生公子,争着抢着的去当这个冤大头。
甚至有被邀请了的,还以此为荣。
白一弦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态。
白一弦在杭州的时候,因为一个第一才子的名头,就曾经被当时的十大花魁,抢着邀请。
可是他全都拒绝了,一个也不想去。
后来,还是被人坑蒙拐骗的才去了一个。
所以,他有些不太理解这些人的心态。
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这些人,就跟后世的那些追星啊,给网红打赏的心态差不多。
在后世那样的开放环境中,都有人非常不理智,更何况是现在呢。
而且退一步来说,虽然这些女子都是青楼女子,但只要长得美,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照样能成为这些才子书生心目中的女神。
为了心目中的女神,那做这些事情,也就没什么了。
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因为跟风。
别人都在推崇,他们就开始跟风。
这都是能增加花魁们身价和知名度的办法。
江南的花魁会这一套,京城的花魁自然也会。
白一弦问道:“这么说,今晚的活动,就是与这位花魁有关咯?”
樱兰点点头,说道:“是的。
今晚,是这位花魁的开苞之日。
我们莳花馆特意举办了这场拍卖会,公开拍卖她的初一夜。
无论身份地位,也无论才华长相,只有一点,价高者得。
为了烘托气氛,还特意让我们十位清倌人出来撑场面。”
樱兰的口气和表情多少有点复杂。
说不出的羡慕与落寞,但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在其中。
羡慕这一点,很好理解。
身为青楼女子,哪有不羡慕花魁的。
人家就连交出自己的第一次,都有这么大的阵仗。
落寞自然是可怜她自己。
人家要拍卖第一次,她们这些清倌人就得也交出第一次来为人家撑场面。
换了谁,心里也不舒服。
至于幸灾乐祸,自然是因为,今晚过后的花魁,就跌落神坛了。
白一弦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合,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拍卖花魁的第一次。
还是这些古代人会玩儿啊。
白一弦问道:“那既然这花魁,对于莳花馆来说,如摇钱树一般,那为何又要这么着急的把这摇钱树给毁了呢?”
一个花魁,一旦开了苞,不是处子之后,就算再美,也不能称为花魁了。
那些男人或许依旧会来捧场,也依旧会花银子来一亲芳泽,但却不会再将这样的女人当做女神。
跌落神坛的女神,还是女神吗?
没有了花魁的名头,也没有了文人墨客的推崇备至,就自然不会再有人愿意为她花大把的银子。
她与普通的青楼女子没什么不同,最多是漂亮一点罢了。
这就相当于,丢失了一颗摇钱树啊。
诚然,花魁的第一夜拍卖,确实能一次性赚到大量的银子。
但相较于长久的发展,这无异于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行为。
按理说,这里的老一鸨子,开了几十年的青楼,应该不至于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