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为今日他的这番话,便是现在就让她死,林若溪也无怨无悔。
林若溪的主动让九千岁的瞳眸中升起一股不加掩饰的愉悦。一侧嘴角微微扬起,九千岁露出一个又邪又痞的坏笑,尖尖的小虎牙熠熠生辉,“还困?想让为夫继续陪你睡?溪儿是只小猪,为夫好喜欢,不过现在,只能委屈溪儿先在为夫怀里睡了。”
句句“为夫”,瞬间让林若溪爆红了脸,却湿润了眼。
凤熠的俊脸也是一红。艾玛!九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您老这么说话真的好么?矮油!他都替小溪溪脸红好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了,九叔这强悍的气势,还有这实力型的撩妹招数,明显比小溪溪教他的要高明,光是想想,都叫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嗯,凤熠决定了,等今日的事情结束,他回家也要用这法子好好撩撩雨瞳去。
这般郎情妾意的一幕落在庄妃眼睛里只觉无比刺眼,四周看过来的讥讽嘲笑目光如同利刃般割在庄妃身上。尤其是想到凤暖,庄妃的心里就像有把钢锯在不停拉扯切割,直痛得她眼冒金星。
虽说九千岁指责的是实情,确实是他们母子算计九千岁在先。可是,圣旨已下,婚礼也如期举行,既然木已成舟她便不能由着九千岁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否则,他们母子以后还如何在这吃人的后宫立足?
一咬牙,庄妃往前膝行两步,死死盯着轩辕帝道:“皇上?暖儿素来最是崇拜九弟,前日他突然有急事出城,所以才会让九弟代替他迎亲,甚至代替他与若溪拜堂入洞房。如今九弟功德圆满,臣妾代替暖儿谢谢他……”说话间,庄妃已双手俯地,无比虔诚地叩拜下去。
与其说庄妃这个头是在磕轩辕帝,倒不如说她在磕九千岁。一旦礼成,九千岁这两日干的荒唐事便皆可以理解成他在给凤暖帮忙。林若溪心头一紧,才要说话,九千岁的手臂已轻轻挥了出去。
庄妃只觉一股强悍的气流将她的身体封存住,头非但没有磕下去,这股气流还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托了起来,直直送回到她的位置上。
面对如此强悍霸道,又蛮不讲理的九千岁,庄妃憋屈得双目赤红,低吼一声哽咽道:“九千岁?你到底想怎样?前日暖儿为何突然出城,你比谁都清楚,难不成你当本宫和暖儿是好捏的软柿子,可以由着你践踏欺凌吗?”
“本座对你和暖儿没兴趣,懒得动脑子践踏欺凌你们……”冷漠地扫一眼庄妃,九千岁淡然道:“本座不过将暖儿算计本座的法子还给他,让他带着京畿卫戍去黑龙寨剿匪罢了。说起来,本座没你们心黑,倒是给暖儿创造了个立功的机会。暖儿生性懦弱,此番有所作为庄妃当为他高兴才是,怎地反倒来怪本座?”
“你……”庄妃满心愤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这个夺走儿子爱妻,坏得坦荡又光明磊落的混蛋,庄妃心中五味陈杂。
九千岁没有胡说,他根本不屑对他们母子动手,这些年他们母子能在宫里立足,还要仰仗九千岁的帮衬。而以九千岁的性子,别说是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就算是他府里养的一只小猫小狗,被人无故骗走了,九千岁大概都会灭了你全家。
九千岁对自己和凤暖,当真已经仁至义尽了。狠狠闭上眼睛,许久,庄妃才认命地苦笑道:“罢了!不是暖儿的终归硬夺不来。九弟、九弟妹,嫂嫂恭祝你二人白头到老幸福一生。”
无视满殿鄙视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庄妃站起身冲轩辕帝和九千岁盈盈一拜:“皇上,臣妾身子不适,先回去了。”说完,再也不看林若溪,庄妃转身便走。
从儿媳妇突然变成九弟妹,林若溪羞愧得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眼见庄妃的脚步踉跄,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她真想从九千岁膝上跳下去搀扶一下这位全心全意保护儿子的好母亲。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眼睁睁瞧着庄妃一步步走向门口,抱着九千岁腰的双手越箍越紧,眼圈越来越红。
满殿之中,九千岁是唯一一个没有看庄妃的人。他的目光牢牢锁定住林若溪,没有漏掉她的任何情绪,鹰隼般的凤目犀利深邃,带着令人纠结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