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九千岁听了林若溪的话非但不恼,还用未受伤的手端起案几上的热茶递过来,笑眯眯道:“溪儿说了这么半天,渴了。来,喝茶!”
“不喝!”林若溪噘着嘴将头扭向一边,
“那……为夫喂你喝?”丝毫不介意林若溪的态度,九千岁饶有兴致地瞧着她恼怒的小脸,一点点凑上来:“用嘴?”
“不要!”一直绷着的表情终于被死太监弄破功,本想用巴掌给九千岁脸上盖个戳,想了想,林若溪却笑道:“对了,忘了问寒夜了,上回剩下的那几支狂犬疫苗,也不知他有没有找大夫给您按时注射。要是没有的话,那些疫苗就不能用了。不过,我这里有一支新研制的狂犬疫苗,注射一针顶五针,就是针头有点大。趁现在没人,我给你赶紧注射了吧?万一真的染上狂犬病,那当真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嘿!您尽管放心,我一定轻点儿,更轻点儿……”
最后一个“轻点儿”说出来,林若溪脸上的表情堪称狰狞。可九千岁的功力显然有所长进,万年不变的傲娇与厚脸皮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微微一笑……
“哦……”九千岁道:“溪儿在说这个啊?其实呢,为夫就是觉得林若云只是个小角色,无需溪儿亲自动手。所以为夫就替溪儿暂时收了她……”
“你那叫收了她吗?”林若溪终于怒了:“你知不知道,参加狩猎比试的时候她一个劲儿地拖我们的后腿?若不是我师兄以命相护,我可能都死好几回了?而且,她还是西瀛国的奸细,晚上趁着花世子和凤暖睡着偷偷跑出去跟一个蒙面人碰头,打算用食脑蛆加害花世子和凤暖。”许是太生气,林若溪一指头戳向九千岁。
只听九千岁“咝”地猛吸一口凉气,林若溪指甲尖尖的手指不偏不倚正戳在九千岁的脑门上。大约紫鹃给林若溪修剪的指甲太尖了,大约林若溪刚才实在太气用的力气太大,九千岁美艳不可方物的脑门子上竟被林若溪戳破了皮,立刻开始往外渗血。
寒夜等人在外面皆屏住了呼吸,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噤若寒蝉。他们虽看不见车内的情形,但千岁爷和王妃的对话却一句不落全听进了耳朵里。只听方才王妃气急败坏的声音,便知定是王妃终于被千岁爷的赖皮逼急了,对千岁爷动了粗。而很显然,他们无比英明伟大的千岁爷那声闷哼,意味着某妖挂了彩。
千岁爷的脾气郡主不一定完全了解,但寒夜他们绝对了解。千岁爷虽尝尽人间酸甜苦辣,但却始终是人上人,哪里受到过这般待遇。便是对王妃,也如猫捉老鼠般几次三番将王妃抽筋扒皮。现在王妃突然倒过来欺负千岁爷,甚至蹬鼻子上脸地打到千岁爷的脸上来,千岁爷不会一怒之下,杀了王妃吧?
车外的人提心吊胆,车内的空气也几乎要凝固。
林若溪也没想到自己的手指头会戳到九千岁头上,更没想到她的“一指禅”练得如此出神入化,就那么一下,便让九千岁挂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