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能保证蝴蝶夫人一定会给夏荷用养颜蛊?”林若溪态度坚定,眸中精芒四射:“难道就因为夏荷划烂了脸吗?万一她中的是食脑蛆呢?难道我们舍不得将夏荷当成小白鼠做实验,就可以丧尽天良地找些无辜的孩子们当成做实验的小白鼠?药王,这法子休要再提!”
“罢了!横竖这么缺损阴德的事情老夫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既然这丫头命运不济,只剩下死路一条,那老夫就给她换种药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倘若她体内真的有蛊,怎么都是祸害,若傻了,将来蛊虫破体死到临头,她反倒能少吃些苦头。”
说着话,药王已从布袋中抓出一把药粉,准备撒进浴汤里。
“等等!”猛地握住药王的手腕,林若溪咬牙道:“就用罂粟!”
“啊?”药王吃了一惊:“可是罂粟……”
“夏荷只是坐浴,并不口服,罂粟对她的身体损伤不大……”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林若溪一字一顿道:“再说,她既然是我的丫鬟,就必须生得一副硬骨头。哪怕她真的是只蛊,我也要她站着死,不许她趴着生!”
说完,再不看药王,林若溪抬脚就走。
怔了二十秒,药王才红着眼圈,将布袋中的罂粟花粉全都倒进浴汤中,仔仔细细搅拌均匀,嘴里却喃喃道:“你怎知我不是要给她口服?不口服她如何过得去这道坎儿?只坐浴……唉,罢了,天各有命,夏荷丫头?你就自求多福吧!”
……
半个小时后,凤医仙和白瑾瑜完成初步治疗。而林若溪猜测得十分准确,两分钟后,夏荷悠悠醒转。
看见床边围了这么多人,夏荷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猛地明白过来,眼睛里立刻溢满泪水。
“别哭!”林若溪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沾掉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师兄刚把你脸上的伤处理好,不适合包扎,所以不能碰水。夏荷?师父、药王和师兄给你会诊后的结论,和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你的嗓子和脸问题不大,但你的腿,我们替你保不住。最重要的是……”
林若溪的声音一哽,突然说不下去了。
夏荷点点头,没有半点不悦或者难过,晶亮清澈的眸子无比信赖地凝视着林若溪,就好像在说,便是大小姐让她现在就去死,她也会高高兴兴地照做。
看着这样的夏荷,连凤医仙和药王也微微不忍,二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走出寝殿。
白瑾瑜知道林若溪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怕林若溪情绪失控,更担心她承受不住打击影响到腹中胎儿,所以没有出去,而是轻轻伸出手,稳稳托住了林若溪的后腰。
林若溪身体一僵,终于没忍住,将头转过来微微藏进白瑾瑜怀里,悄悄拭去眼泪,做了个深呼吸。
夏荷虽然不能说话,但她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以大小姐的医术,哪里需要凤医仙、药王和白太医三位医药界的大咖出马?大小姐之所以不亲自动手,乃是因为她伤得实在太重,大小姐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