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想到这里,温斯顿的心情居然莫名愉快起来。
既然爱德礼那么想当首相,现在就享受首相带来的权力吧。
罗克没说话,脸上的笑容出卖了罗克的心情。
维多利亚湖6.9万平方公里,比坦葛尼喀湖大两倍有余,更何况还有沿岸的土地,这150万兰特花的真划算,小阿德凭这个成绩就配得上州长这个位置。
“150万兰特,4万平方公里水域,加上湖岸50公里土地,真是一笔好生意啊——”温斯顿咬牙切齿,这笔生意要是让他来做,肯定不止这么点。
至于该不该卖,温斯顿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英国连樟宜海军基地都卖了,卖半个维多利亚湖也正常。
二战刚爆发的时候,阿比西尼亚的意大利军队挥军南下,大半个东非保护地沦陷,如果不是南部非洲及时出手,东非保护地就无了。
南部非洲帮忙不是无条件的,动用了十几万军队,总得得到点什么才行,所以东非总督将半个维多利亚湖卖给南部非洲是很明智的,要不然就是人地两空。
本来英国对东非的控制力就不强,要不然也不至于东非英军连意大利人都打不过。
战争期间,维多利亚湖以及周边地带已经事实上处于南部非洲军队控制中,被坦葛尼喀州政府在南部非洲远征军向北推进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移民对维多利亚湖北部进行开发,造成既成事实,当时温斯顿是英国首相,他也知道这件事,可是温斯顿也并没有提出反对。
温斯顿没反对也是利益交换。
当时南部非洲远征军已经攻入阿比西尼亚帝国,海尔·赛拉西一世在南部非洲的帮助下复辟,南部非洲远征军的下一个目标是隆美尔率领的北非德意联军。
跟维多利亚湖相比,埃及才是英国核心利益,为了不让南部非洲的势力蔓延到北非,温斯顿甚至拒绝了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帮助,独自扛下了隆美尔的进攻。
这要往前扒,又是一堆烂账,温斯顿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
“确实挺贵的,比阿拉斯加贵多了——”罗克又在温斯顿心口捅一刀。
只从账面上看确实是贵不少。
可是俄罗斯将阿拉斯加卖给美国是1867年,快一个世纪以前的事了,加上通货膨胀,维多利亚湖没准还没有阿拉斯加值钱呢。
虽然价钱亏了点,不过有一说一,维多利亚湖在南部非洲的管理下,确实是蒸蒸日上,变化肉眼可见,连温斯顿都很惊讶。
维多利亚湖跟尼亚萨湖还不一样,尼亚萨湖是罗克在南部非洲的第一块地盘,真正意义上的核心利益区,罗克是真的用了心经营的。
从二战爆发算起,维多利亚湖纳入南部非洲管理下,这才短短几年时间,湖岸边连绵不绝的种植园和繁华的城镇,足以证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生活富足。
南部非洲的城市管理水平向来是很高的,城市规划很科学,商业区和生活区泾渭分明,街道宽阔,路面平整,行道树和草地修建的很整齐,一看就是专人负责的,就凭这一点,就击败了绝大多数欧洲城市。
和高楼林立的比勒陀利亚不同,或许是因为纳入管辖的时间还太短,维多利亚湖周边的城镇,并没有高大的摩天大楼,居民区全部都是普通意义上的独栋别墅,就是前面有草坪后院有花园游泳池那种,每家每户的占地面积都不小,整个城市从天空中俯瞰,就像摊开了的大饼,一摊一大片。
“你们肯定是蓄谋已久,短短几年之内,不可能将城镇发展到这种水平——”温斯顿当了这么多年的首相,不是好湖弄的。
“坦葛尼喀太小了,我们的人口也太多了,德国人遗留下来的种植园不够分,我们一些没有土地的新移民,就只能去东非租种土地,经营种植园并不容易,盈利周期漫长,前期投入巨大,对于基础设施的要求也很高,因此发生了很多问题,当地的治安官,每天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处理有关经济的纠纷。”小阿德也有丰富的执政经验,提起当初的褴褛筚路也是莫名心酸。
东非的英国人不善经营,赖账却是一把好手。
南部非洲的种植园主去东非承包土地,首先要投资提高配套设施,否则经济作物种下去,一场大水过来就血本无归。
坦葛尼喀的农业以经济作物为主,盈利周期漫长,这就给了东非人从中作梗的机会,往往是看种植园即将盈利,就以各种理由试图撕毁承包协议,收回土地——
呸!
包出去的是土地,收回的却是即将盈利的种植园,这么好的事上哪儿去找?
南部非洲人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骨头,有能力去东非承包土地的,也不是一般人,背后多半都有资本企业的支持,并不是随便某个种植园主,都有能力对基础设施进行提升的。
就算是从银行贷款,银行也会审查贷款人的偿还能力后再决定是否放款。
同样的问题到了东非那边,放着土地不好好经营,转手将土地包给南部非洲人收地租,甚至看种植园即将盈利就利欲熏心向撕毁承包合同的,多半都没有多大能力,无赖而已。
对普通人,无赖办法多多,多半能得逞。
面对资本,耍无赖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些年维多利亚湖里的无名尸体不知道有多少,很多连脸都被鱼啃得面目全非,更多人尸骨无存,因为维多利亚湖里有鳄鱼的。
这样的事如果只在小范围内发生,北坦葛尼喀州政府和东非殖民政府都能压下来。
意外频繁发生就不再是意外了,而是成为必然,北坦葛尼喀州政府和东非殖民政府为了保护己方利益,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干的漂亮,你没让我和你爷爷失望,我觉得你的能力,足够去比勒陀利亚当个部长了——”西德尼·米尔纳这话是对罗克说的,南部非洲也有举贤不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