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郅行遁入了宫门之中,举目一看,眼前云霓飞舞,宝阙琼楼,光霞云道,一派仙家重地的气象。
他立刻意识到,这里当是上宸天的机枢之地,便把自己之所观都是暗暗映照入了明观之印中。
浑空老祖这时道:“道友在想些什么?”
金郅行神情自然道:“浑空道友当是知道,我是幽城出身,也是在幽城成得道,似这等景物风光,在幽城可是见不到的,”说着,他还感叹了一声,道:“身在幽城,确实限碍了金某之眼界。”
浑空老祖深深望他一眼,才道:“那道友能那里修成上境,也不容易,想必幽城也是给了不少帮衬吧?”
金郅行叹道:“恰恰相反,在幽城,金某一路修持过来全无照拂,全靠自己侥幸成就,但也是借助了大混沌之助,在道友看来,恐怕算不得正路。”
浑空老祖道:“能成上境便好,我与有些人不同,并不在意那些功法之上差别,不过遇上那些人,道友却需谨慎了。”
金郅行道:“多谢道友提醒。”
浑空老祖带着他沿着金霞云道往前方主宫而来,穿过重重殿廊宫阙,最后来到了一处高台之下,稍加通禀,便有道童自上方下来,稽首道:“这位金玄尊,老爷有请。”
浑空老祖道:“我便送到此处了,道友自去便可。”
金郅行谢过一声,沿着台阶上行,待站定之后,他望过去,见高台之上端坐着一名望去只二十许的道人,身上灵光冲天,与天穹云气汇融一处,此刻他有一种感觉,此人非是修道人,而是天意入人间。
他在显定道人那里就见过这等景象,知晓这是功行修持到了一定境界,在跨过了那一关之后才有的表现,当下恭敬一个稽首,道:“见过灵都上尊。”
灵都道人微微一笑,道:“听闻金玄尊曾是显定道友门下得力助手,不知你对天夏了解多少?”
金郅行想了想,谨慎回答道:“幽城虽也是派去了不少内线,但多是止步在了外层,内层情况很少知道,便是探听的来消息,也只是涉及各洲宿的凡俗之地,对我辈帮助委实不大。”
顿了下,又言:“由于天夏严防死守,幽城这些年来也并无发现多余可供我辈出入裂隙。”
灵都道人也不知信了还不是信,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他下来又问了一些幽城的具体情形,金郅行对此自是毫无心理负担,对方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说得无比清楚。
灵都道人问过之后,又道:“金玄尊,前次浑空道友给的牌符可是在么?”
金郅行道:“自是在的。”
灵都道人道:“且给我一观。”
金郅行心中一跳,这牌符可是给张御看过的,虽然后来又施过手段抹去了痕迹,可东西本来就是上宸天的,他也怕对方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但他现在没有选择。
动作很自然的取了出来,并往上一递。
灵都道人将牌符摄拿了过来,看了一眼,这时天穹上方有一道白光落在牌符之上,上面便有一道流光溢彩生出,他将牌符往下一送,微微一笑,道:“道友拿回去吧。”
金郅行将牌符接了过来,却是吃不透他笑容之中的含义,但总感觉自己在此人面前似乎无所遮掩。
实则每一个玄尊都可选择切割自身的情绪,达成澄澈无暇的心境,这样外人无从窥探。
这可是若如此做,那恐怕也会由此没了上进之心,纯粹变成了一利益活物,比混沌怪物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而能将心境收敛约束,其实是比毁弃更难的事,因为这同样也是一种修行。
此刻他能感觉到,牌符之上似是比原来多了什么东西。
灵都道人道:“我在牌符上留了一个器灵,此灵与诸灵相通,知此间诸事,你持拿此物,只要还在上宸天内,便可随时与我交通。”
金郅行忙道:“多谢上尊看重。”
灵都道人道:“金道友且去吧,对于你的安排,稍过几日,自有分晓。”
金郅行打一个稽首,道:“是,那金某便就告退了。”
自大台之上下来之后,自有人引路将他请到一座金殿之内落驻。远离了那座法台,他顿感轻松了不少,他殿内坐定后,将那枚牌符取了出来。
他并不是要与灵都沟通,而是对其人一句器灵知此间诸事感兴趣,心光往里一渡,牌符亮起,随着如花苞般的云光一绽,云气之上出来一个看着五六岁的童子,对他打一个稽首,道:“金玄尊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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