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劳永逸,那是不可能的。
他思忖了一下,心神之上的攻袭可谓众多,这一次可能他所求范围要大一些了。但如此一来,余下神元未必就够用了。
想到这里,他一挥袖,一尊满盛玄粮的玉爵落了下来,却是决定先试着炼化些许,再做此事。
至于阵法,暂且由分身推动便可。
其实若不是清穹之气就算正身分身合力推动也都还是原本能驾驭的那些,他早是将分身放出来了。
而在他试着填补自身缺陷之际,两界通道的对面,陈白宵和虞清蓉都已是回转到了炼空劫阳的气珥之上。
虞清蓉此刻是一个纤细少女的形貌,她捂着心口,似是心有余悸道:“此人手段高超,也亏我走得早了,若是晚些,可未必回得来。”
她看向陈白宵,又道:“陈师兄,我方才察觉到你气机有异,不知是如何一回事?”
陈白宵道:“那虚空之中不对劲,我在那里感受到一股侵染,功法越是运转到极致,越是侵染深重,若不对敌还好,可是遇到了那张道人一般的敌手,那邪气便反侵入了身躯之中,使我如承重负。”
虞清蓉眼波流转,道:“我亦也有所感,上宸天当是知晓这些,但是他们却没有说及。”
以往天夏渡来此世之时,是直接渡落在内层之中的,且进入陌生之世,诸派一开始都是有清穹之气以作遮护的。
而在落定世间不久,寰阳派就被天夏和上宸天等派联手驱逐出去了,他们并没有在此待有多长世间,所以也不知此事。
丹晓辰或许知晓,但他只是出了一招就被张御诛灭了,根本不及把这个事情传递回来。
关朝昇道:“那当是虚空之中某种侵袭,既对两位同门有侵染,那对其余修道人也当如此,我观那张道人身周围始终有一层清穹之气遮护,看去并不是用于斗战守御的,倒像是用来抵御外邪的。只是因两界通道未固,两位同门方才过去之时,未能有劫阳之气护持,不然也无惧于此。”
陈白宵这时道:“少却了炼空劫阳之力,我辈力量也难以发挥。”
寰阳派唯有在炼空劫阳的照耀之下,才能发挥出最大力量,这是他们的功法特点所决定的,此法器能使他们少走许多弯路,可他们也受其制约。
他又冷冷言道:“不过……下一次若再与那张道人交手,当不至于如方才了。”
这一次他只是用了剑上之术,但是自身玄异一个都不曾动用,一方面是没到决胜之际,另一方他感觉也没有机会。
不过经此一战,他自认为对张御已是有了一定了解了,再有交手,那便能持有一定胜机了。
虞清蓉道:“关师兄,要携带劫阳之气过去,怕还有等上许久,小妹以为,为过此关,不若用一场祭献。”
“祭献么……”
陈白宵不觉意动。
寰阳派有一门神通,只要祭献足够,那么自能获得自身想要的某些东西。
而更进一步,则可通过向炼空劫阳祭献,从中得到自己某些想要知道的答案,这里可以是功法,可以是神通,也可以是未来可能的某种变化。
在寰阳派被驱逐之后,他们就曾祭献求问如何回到原先地界之内,所得答案却是让他们等待下去,自有机会回到原来之所在,现在果然是机会出现了。
陈白宵想了想,道:“我赞同此法,此番我先败一阵,所需祭献,便从我修行资粮之中折除便是。”
虞清蓉道:“方才败退回来,却也不是师兄一个,自也不能让师兄一人付出,小妹也当有所补献。”
关朝昇倚靠在藤座之上,他意态随意道:“既然两位同门认为有此必要,那便一试吧。此是为了寰阳派所用,是为大计,那也不可让两位同门耗费,也算我一份。不过……”
他抬头看向二人,“直接求取胜机怕是耗用太多,以我观之,胜负之关键,当是落在那张道人身上,故是求问此人之缺弊,耗损既小,也能找到破局之契机。”
虞清蓉赞同道:“师兄所言甚是,关键是在那张道人身上,此人若能搬开,阵中余下之人不足为虑,就算天夏随后驰援,那上宸天那边却也可缓和局面了。”
三人这一拿定此事,就在各自座上坐定下来,他们先是取了一枚丹丸出来服用下去,试着沟通镇道之宝炼空劫阳。
似只是一个恍惚之间,一团纯阳烈光就在他们心神意识之中反照了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