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处乃是用于暂时囚押擒捉来的囚徒的“秘池”,守正宫在抓拿罪囚了后,有时候因为某种需要,并不直接放入镇狱,而是先行镇压在这里,只以往他还不曾有过使用此物的机会。
他此刻一弹指,那心光立时落入到水液之中,并往下沉降而去,实际上到此刻为止,这异神还是在挣扎之中,并没有放弃抵挡,可是只要不曾从他心光困束之中出来,那么就一直会被困在其中。
所以到了他这个境界后,某些敌人,根本就不必将之击败,只要以心光隔绝,便能将之从世上“抹除”不见。
事实上,若是其无法入至世间,那么不拘其生是死,对世间人而言,结果其实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此时水池之旁无数道箓升起,一个个都是落去银色水液之中,这是利用守正宫的阵法之力来加固困束,以确保无有万一。
而他双眸之中神光闪烁,却是在深入探看这个异神的力量根本。
一般来说,他只要捉摄到了敌人的气机,只消以目印观望,那么就能看到敌人的一些缺陷和破绽,只是他对敌向来一次就解决了,根本无需如此做。
而随着他的观望,这样异神的灵性根底也是逐渐在他面前显露了出来。
这一次斗战,这个异神不仅仅是在适应刘道人乃至修道人的力量,并且还将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通过某种方式印刻到了天地之中。
这个举动非常不简单,这意味着若是其人的灵性力量再次出现,那么就会得到这一部分变化适应的经验,并且他更进一步怀疑,极可能这个经验并不只是自身能用到,或许其同族之人在进入世间之后,也可能得到这一部分信息。
他们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而是一整个能够适应外部力量变化,且又相互抱团的种族。
他又想了想,从先前得来的消息推断,这个神人男子的力量疑似是被生造出来的,那么其有着这般能为,恐怕也不单单是为了斗战,他猜测更可能是为了应对浊潮。
因为每一次浊潮掀起,就会变动一次道机,假设这些神人对于每一次变动都能适应,那就无无惧于此了,可以一直做那天地之主宰了。
假设真是这样,那么此辈对浊潮的探究,想来也已是有了一定成果了。
他在这番思考后,心意一转之间,就将这些分析得来的东西拟成了一封文书,并唤了明周道人过来,令其将之呈报给玄廷。
交代过此事后,他转而往向内层,方才有部分灵性力量落去了那里,其中大多数都被玄廷阻拦下来了,唯有少许不知去向。
这应该是预言变动而后又自行规正的结果,入世之后必然应兆,是无法完全阻止的,不过却可以在应兆之后找到。
东庭府洲密林之中,躺在床榻之上的瑶璃忽然气息变得无比急促起来,眉头蹙起,好像做了什么噩梦。
就在方才,有一股不知何处到来的力量落入到了她的身躯之内,她只是感觉心头一烫,血液也是于霎时间变得滚烫了起来,皮肤仿佛蒸熟般变得通红。
在这等痛苦感受之中,她想大声嘶喊,但让自家老师赵柔过来,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是将身躯紧紧蜷缩了起来。
此过程在足足持续了有半个夏时后,才是慢慢平复。
这个时候,她感觉自身已是无比虚弱了,并且没有办法进行呼吸,意识也是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而就在她身上的生机在逐渐消退之际,一股带着旺盛生机的暖流不知从何处而来,并在四肢百骸之中飞速流淌起来,一时之间,她像是浸泡在了最温暖的池子里。
她此时无法动弹,只能依照赵柔教授给她的呼吸法调运着这股力量,并很快沉睡了过去,可呼吸还是在那里进行着,不知多久之后,她身上有一团云絮状的七彩光芒飘荡了起来,并将慢慢裹住。
门扉忽然被推开,赵柔自外走了进来,她方才察觉到了这里动静,并且忽然有些心神不宁,故是过来看看自己的弟子。
这刻她看去,瑶璃面朝外侧,睡得十分香甜,并无任何异状,只是背子半落了地上,小身子露在了外面。
她露出了一丝怜爱目光,走了过来,将掉落下来的被子重新盖好,又伸手掖了掖,看了她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可当她背过身的时候,却是不曾发现,瑶璃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静静的望着她,并看着她一直从房间之中离去,而其身上的七彩光芒也是又一次飘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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