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尽头之后,他抬头看去,见自己前方一座矗立殿门之前,上显三列门道,只是此门孤零零矗立在此,除此之外,周围便是一片望不见尽头的深远虚空。
他走上前去,来到中间门道之前,望着高大门庭,出声言道:“天夏廷执张御,此行受玄廷之命,特来拜会乘幽道友。”
他出声之后,稍稍等了片刻,便见那扇大门化为一团闪烁明光,并有一个丰润悦耳的女声传出道:“原来是天夏廷执到此,我等有失迎迓,还请张廷执入内。”
张御抬袖一礼,便是走入门中,只是感觉身躯微微一顿,便是踏入了另一片天地之内,这里却是在一座海崖之上,蔚蓝色的海浪拍打下方的崖壁,撞出亿万点浪花,一道道彩霞虹光横跨岛陆,连接到周围座座悬空而飘的岛屿之上。
不过无论是脚下此岛,还是那些涌动海流却都是落在一只巨大的龟龙背上,其正埋身朵朵飘渺云团之中。
这里一点没有那等幽深晦涩之感,反是仙机盎然。这也是当然的,乘幽派虽是带有一个幽字,但却是乘于幽上,本身虽是避世,可却是真道大宗,不会把自己弄得乌烟瘴气。
这时那一座座浮岛之上有六道光芒亮起,六个五光十色,形如琉璃玉人般的虚影出现在了那里,只是看出大致身形,但却看不出具体的形貌。
正前方的形影乃是一名女子,她稽首一礼,道:“张廷执见谅,我乘幽有避世之法度,不染尘俗,不接承负,故是不好以正身与张廷执相见,亦不好报上名讳,还请见谅。”
张御则是还有一礼,此事或许是真如对方所言,或许也可能是防备,但这个不重要,只要能有与其等对面交谈的机会便好。
他听得出来,这说话之人就是方才邀他入门的女道,身份应是此间主事之人,他道:“此却无碍,御既至此,理当遵循贵派之法度。”
那女道身影道:“多谢体谅,不知道张廷执此来是为何事呢?”
其余座上诸人也是注意望来,他们避居世外,可也同样留意过外间变化,知晓自神夏之后,诸派并合成了天夏。也是夏地最大势力,以往一直没有什么交流,现在却突然找上了他们,却也是有些警惕。
张御道:“御此次而来,是受玄廷之所托,邀请乘幽派道友迁居天夏之地。”他顿了一下,又言:“我天夏于今时之所在以清穹之舟开辟了一方上层,入驻此间,修道之人可享永寿,任何夏地出身的修道人,但凡修得上层境,皆可带亲近弟子来此修行。”
那女道听闻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谢过天夏诸位同道的好意了,我们也知,贵方最近在照拂各家宗派,有此好处,却也为这些同道庆幸,只是我乘幽向来避居世外,也有自身之根定,无意迁居天夏,还望张廷执可以谅解。”
张御见她虽然语气温和,可是拒绝之意十分明显,不过乘幽派向来避世修行,既然不愿,也就不用勉强,故他道:“此是贵派之择选,我天夏自不会强求,此行到这里拜访,除了闻知贵派之名声,因同为夏地一脉,故是登门致意问好外,也是为两家和睦而来。”
那女道言道:“我乘幽派与天夏从无冲突,本也和睦。”
张御道:“我天夏自是与贵派从无龃龉,只是天机变转,也非我辈所能尽测,贵派能守持心,但却无法安下他人之心。”
他这话一开口,左侧岛陆上一个修道人忽然开口道:“这么说来,是天夏有什么异样心思了?”
那女道斥责道:“乔师弟,莫要胡言,张廷执乃是尊客,你此言太过无礼了。”
乔姓道人道:“师姐容禀,我乘幽派自古夏以来,皆是避世而居,从无侵犯他人之举动,按张廷执所论,如果不是天夏难以约束自身,不然又哪来此等此事?”
张御目光看向那女道,道:“这位道友,世机变转不为人心所定,且世上诸势,也并不见得只有天夏与贵派。我天夏此前有大能推算,不久之后世机会有变化,到时候你我两家恐怕俱会卷入其中,故此才是登门造访,以使我两家免去日后之冲撞。”
那女道思索了片刻,态度也是郑重了许多,道:“贵方之意,是说寰阳,上宸两家么?”
张御淡声道:“御之所言并非是这两家,因上宸天如今已是迁入我天夏,受我天夏所约束,而寰阳派举派上下已在不久之前被我天夏所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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