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免波澜泛动,但毕竟在场诸人,除了风道人,俱是修为精深,故是过了一会儿便把心神抚定下来,转而想着如何应对元夏了。
他们心中皆想难怪前些时日陈禹做了一系列看似急切的布置,原来一直都是为了防备元夏。
武倾墟这时问道:“张廷执,那人可是元夏之来使么?还是别的什么来路,怎么会是如此狼狈?”
张御道:“此人自称也是元夏使团的一员,只是其与使团产生了冲突,当中发生了对抗,他付出了一些代价,先一步来到了我世之中,这是为来提醒我等,要我们不要轻信元夏,并做好与元夏对抗的准备。”
钟廷执讶道:“哦?这人既是元夏使者,那又为何选择如此做?”
诸廷执也是心存不解,听了方才明周之言,元夏、天夏应该只有一个能最终留存下来,没有人可以妥协,若是元夏亡了,那么元夏之人应当也是一样败亡,那么此人告诉他们这些,其动机又是何在?
张御道:“据其人自称,他乃是以往被灭去的世域的修道人。”
他顿了下,看向诸廷执,道:“此人陈述,元夏每到一世,并非一上来就用强打猛攻的策略,而是采取上下分化之策略。他们先是找上此世之中的上层修道人,并与之详谈,此中不乏拉拢威慑,若是愿意追随元夏,则可收入麾下,而不愿意之人,则便设法予以剿灭,在过去元夏依靠此法可谓无往而不利。”
诸廷执听了,神情一凝。这个方法看着很简单,但他们都清楚,这其实相当毒辣且有用的一招,甚至对于诸多世域都是通用的,因为没有哪个地界是所有人都是同心同德的,更别说大部分修道人上层和下层都是割裂严重的。
别的不说,古夏、神夏时期就是如此。似上宸天,寰阳派,甚至并不把底辈修道人视为同一种人,至于寻常人了,则根本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别说善意,连恶意都不会存在。
而彼此便都是同一层次的修道人,有些人若是能够确保自身存生下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其余人抛却。
钟廷执想了想,道:“张廷执,钟某有一疑,元夏化世当灭尽一切,那些被招揽之人又是如何存身下来?便元夏愿意放过其人,若无逃脱出世外的功行道行,恐也会随世而亡吧?”
张御道:“根据烛午江交代,元夏若是遇上势力孱弱之世,自然是灭世灭人,无一放过;可是遇上一些势力强大的世域,因为有一些修道人道行实在是高,元夏便是能将之杀灭,自身也有损失,所以宁可采取安抚的策略。
有一些道行高深之人会被元夏请动镇道之宝,祭法仪以护持,令之融入己身阵中,而余下大部分人,元夏则会令他们服下一种避劫丹丸,只要一直吞服下去,那么便可在元夏长久存身下去,但是一停下,那便是身死道消。”
诸廷执顿时了然,落在诸修头上的杀劫其实并没有真正化去,只是以某种程度延缓了。而且元夏明显是想着利用这些人。对于修道人而言,这便是将自家生死操诸他人之手,与其如此,那还不如早些反抗。
可他们也是深知,在了解元夏之后,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反抗的,当场投降,对于做出这些选择的人来说,至少还能苟活一段时日。
风道人道:“可怜可叹。”
张御点首道:“这些人投靠了元夏,也的确不是得了逍遥了,元夏会利用他们反过来对抗原来世域的同道。
这些人对于原来同道下手甚至比元夏之人更为狠辣。也是靠这些人,元夏根本不用自己付出多大代价就倾灭了一个个世域,烛午江交代,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戴廷执道:“那他现在之所为又是为何?”
张御道:“此人言,原来与他同出一世的同道已然死绝,如今只余他一人,此番元夏又把他当作使者派遣出来,他知晓自身已是被元夏所抛弃。因为自认已无退路可走,又出于对元夏的痛恨,故才冒险做此事,且他也带着侥幸,希望凭借所知之事得到我天夏之庇佑。”
众人点头,这样倒是好理解了,既然迟早是一死,那还不如试着反投一下,万一在天夏能寻到相助存身的法门那是最好,就算不成,临死也能给元夏造成较大损失,以此一泄心中愤恨。
钟廷执这时考虑了下,道:“诸位,既然此人是元夏使者之一,那么经此一事,真正元夏使者会否再来?元夏是否会改变原先之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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