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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世道改换天机强行推动上来之人,这般功行虽是足够了,可却有一个缺陷,那就是每日不维持必要的修行,那么功行会发生一定程度上的消退,虽然不至于境界退转,但是法力会不断削减,直至退无可退。
唯有成了宗长,他才可能在未来享受到摘取终道的好处,从而求全道法。不止是他,不少世道之中的嫡宗子都是如此。
他正运炼之时,外面传来亲随急促声音道:“上真,上真……”
慕倦安顿时非常不悦,他最痛恨这等例行修行,可比还要痛恨的是这等时候还有事情来打断他,他努力平息了下怒火,道:“什么事?”
那亲随道:“东始世道的蔡上真来了,说是要见上真。现在已然在外面大殿等候了。”
慕倦安听到这个名字,神情沉了下,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我随后就来。等一下,让曲焕在外面等着。”亲随打一个躬,无声无息的退去了。
慕倦安收定心神,将气息平复,而后换了一身正袍,从密室走了出来,沿着山水行廊,先与在那里等候的曲道人汇合,随后走入了大殿之内。
此间正有一个外表三旬不到,看着举止不羁的道人正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品着茶,见他出来,也不站起,笑了笑,道:“倦安兄,冒昧来访,不打扰吧?”
慕倦安在他对面的席座上撩袍坐下,道:“蔡离,什么事情?”
蔡离嘿然一笑,他拿出一封书贴,往对面一抛,悠然道:“我奉上命过来看一看天夏来使,不妨碍吧?”
慕倦安心中一惊,他拿了过来,果然是诸世宗老的遣贴,有了这个,就证明其人是负责与天夏正使议谈的一员。只是上面说好再容他一些时日,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来了,莫非上面又发生了什么争执不成?
但这个事情是没法拦阻的,他想了想,抬头道:“自是不妨碍,蔡兄时候什么要见人?”
蔡离对他一笑,道:“晚不如早,我现在就欲一见,方便么?”
慕倦安道:“若是蔡兄要见,那没什么不方便的。”他对外唤了一声,慕伊伊走了进来,道:“兄长有何吩咐?”
慕倦安道:“你带蔡兄去见天夏使者。”慕伊伊屈膝道了声是,又对蔡离道:“蔡上真,这边请。”
蔡离放下茶盏,站起了来,抖了抖袖子,道:“倦安兄,我们回头再聊。”说着,负袖跟着慕伊伊一同离去了。
曲道人这时走到慕倦安近前,道:“上真,这人怎么来了,很是麻烦。”
慕倦安皱眉道:“看来是上面在催促了,所以用此人来压一压我,呵,随他去吧,平日我们在乎他出身,都不得不对他忍让,天夏使者可不见得会在乎。”
塔殿之内,张御此刻正在翻阅元夏经书,这时心中忽有所感,严鱼明快步走了进来,道:“老师……”
他一抬手,严鱼明会意,退到了一边,数息之后,蔡离自外走了进来,开始其人有些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却是露出些许惊异之色,随后郑重了一些,抬了一礼,道:“可是天夏使者么?听闻使者在此,蔡离特来访拜!”
张御在座上回有一礼。
礼毕之后,蔡离笑了一笑,走了过来,就在他对面席座之上坐下,整了整袖子,道:“听说张上真这几日常与人对弈道棋?可对弈有什么意思?不过在棋盘在之内摆动来去,我们修道人,既然是论道,那自该是切磋神通道法,不知使者可能赐教么?”
张御看了看他,道:“蔡上真此回是代元夏上层而来?”
蔡离笑一声,道:“不错,我也不瞒张正使,我算是受上面委派与你谈议的诸人之一,若是上真愿意赐教,只要贵方要求不是太过分,我都愿意为你们说话,请上真相信,蔡某有这个能力。”
张御道:“若能与元夏上真切磋论法,我亦是求之不得,愿意一睹尊驾之道法。”
蔡离听他当场应下,不觉神情一振,拍了下掌,道了声好,他又言:“不过我等论法,也不必弄得动静太大,免得一些老家伙不满。”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来,往殿下一抛,霎时有一滩金水在空地之上浦沿开来,很快蔓延到了全殿各个角落。他则施施然离座,先是站到了上面,随后一手虚引,举袖相邀,道:“张上真,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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