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张御手中长剑正在发生着某种神妙变化,可是他心中清楚,这等神妙只是来源于高渺所在传意。
就似他一般,蝉鸣剑只是短暂承载了这股力量,而非是真正拥有,当这股力量离去,又当是还回本来。
可他也不需要此力滞留,只是以此来提高剑中神意,接触过上层力量与未曾接触过那是两回事。剑器得此灌溉,就如同重作煅炼一般,只不过这炉火乃是来自更高层境。
此刻他缓缓以意引导,气息在剑器之中出入来回,仿若呼吸出入,生死之窍开阖,尽量使得剑器消化吸收此力。
尽管蝉鸣剑与他算得上是一体,但是他明白的道理,剑器却不见得明白。剑器乃是器,终究还需要他来运使的,也还是需要他来指引前进方向的。
剑器往上的道路实则有许多种,故有三十六而剑上生神之说,而他的剑上生神乃是“斩诸绝”,所以在他有意推动之下,只会沿着这一条路向前迈进,而不会偏向其余。
在气意灌输了好似有一会儿之后,忽然一股奇妙感觉从心神深处冒出,无数道理向他纷涌而至,似乎只要一直继续下去,便能直窥大道。
但他知道,这种感觉生出,那便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定然会迷失在大道之中,令自身彻底与道相合,再不复存。。
故是他果断停了下来。
他这里神气传递一停,剑上的流光也是随之消逝,又从玄妙之形化作了此前之模样。
他感受了下,剑上之意仅只是稍微有一点提升。
但他却是点了点头,这无疑这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他的思路是对的,只要能够提升,那么就意味着此道可行,下来他可以继续用这等方法来运炼剑术。
看了时晷一眼,仿佛只是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但实际上已然半月了,毫无疑问,这将会是一个水磨工夫。
可是若得成就,那么收获也是极大,能将他的斗战能力提升一个层次,最关键还能拥有通过破毁外身伤及并杀死本体的能力。
只是这等事不能持续不断施为,因为在此过程中,他自身也得了诸多道理灌输,虽有受益,但是任何事物多少不同,带来的结果也是不同。
就如此时此刻,他有一种仿佛什么都无法感应的空茫之感,似世间只有自己一人,诸物都是离自身远去。
此前在气意进入高渺之地后,也是会有类似情况出现。他推断这当是自己知晓了太多高上层次的道理,难以定驻自身的缘故。下来必须数天时间慢慢削减这等感应。
后续几日之中,他缓缓调和自身,为下一次磨剑做准备。而在这期间,他也是将自身神通道法重作梳理了一下。
现在他的斗战,乃是以根本道法为主,许多神通道术已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了。
因为求全道法之人法力无尽,一旦开战,随时随地都是转运根本道法,寻常神通与之一触即坏,根本触及不到其本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这个层次修道人都是根本道法的比拼,所能增加的手段无非是祭出元神与人相斗,因为元神、分身之流也能祭出根本道法。不过到现在为止,所有到天夏斗战的元夏修士都是利用外身,所以元神不可能出现,分身更是一概俱无。
唯有遇到此辈之正身,才可能展开更多变化。
但他却认为,这些道术并不是全然无用了,当根本道法被对面牵制住的时候,一些寻常道法也是能够起到些许作用的,哪怕只是一点,那也比没有来的强。
这时他伸手一拿,一枚玉简落入手心之中,这是以往求全道法修道人留下来的笔录,其中包括了庄首执交给他的一些东西。
他求全未久,以专注自身为主,所以没去做太多翻看,现在倒是可以趁隙看一看他人的论述了。
古夏、神夏至今,也不乏求全道法的修道人,但除了在斗战中败亡的,那都是在进窥上境之中消亡了。
他能理解这些人,有那些大能存在,那就说明是有上进之路的,而已然走到这一步的,又个个都是人杰,又岂会放过进窥上境的机会?
通篇看了下来,发现没什么关于斗战的记载,留下的一些都是如何进窥上境的猜测和想法。他倒是在这里面看到了不同思路,可惜的是,过去当是没有路的,只有到了此世之后,方才有路出现。
他看了许久,待得身上空茫之感消失,便将此玉简收起,再一次沟通高渺之地,继续煅炼剑意。
元夏,北未世道。
宗长易钧子放下书报,下面易午急问道:“宗长,元上殿来书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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