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分身找寻线索的时候,益岳上洲这边,那个潜逃的屠岸灵又一次被抓住了。
在地下躲藏了有两个多月后,他终于忍不住出来的,这倒不是水食缺乏,他囤积好的粮食和水足够多,就是再待上几年都行,可是玄府却是将此地圈住了,并让玄府修士一寸寸的搜查,每一个缝隙都不放过,似乎是认定这个地方了。
身为太守的他,清楚这般照下去,自己迟早是会暴露的,自知无处可逃,所以他艰难考虑过后,干脆主动出来投降了。
知道按照规序,主动投诚之人,降罪一等。但这是针对天夏人的,他不是天夏人,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可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冒险一试了。
在被确认身份之后,他很快被带到了吴玄首的面前,后者详细问了他一些话,他没有隐瞒,凡是自己知道的都是交代了出来。
在问完话后,吴玄首将他的回答整理了一份,呈送到了玄廷之上。
清玄道宫之内,张御正身立刻收到了呈报,他看了下时间,这位“屠岸灵”在四十年前代替了一个自小智愚的孩童,其父母虽有怀疑,可欣喜之情大过了这些。
此人后来读书识字,考入学宫,成为了一个十分优秀的学子,出了学宫后便即入仕,并靠着自己的能力被洲牧辰左提拔,坐到了一郡太守的位置上,若是不被发现,他或许还有一定可能成为洲牧。
而除了屠岸灵之外,各上洲的衙署之内也陆陆续续查了出来一些神子,而且还不是全部,数目远比加入玄府和军府来得多的多。
这个情况似与之前的推断有所出入,可当对神子的神性力量有一定了解后,却就能明白了。
此辈所掌握神性力量主要是来自于长者的赐予,但这种力量若是静止不动,那是会不断的散逸流逝的,唯有转动起来,才能让力量越用越强。
另外,用神异去推动神异,那么会消耗更多,若是最后不得侵占原主身躯,那么自己也会消失。在这等情况下,许多神子都是首先选择当一个寻常人。
若是等这个身躯崩坏之后,若是神性力量还有剩余,那么可以选择寄托另一人,通常都会像屠岸灵这样提前安排,而且只要有了身份地位,做这等事也是容易了,这样选择进入衙署就能理解了。
可这是理想状态,许多神子通常等不到那个时候力量就耗尽了,所以通常而言,你不去揭穿他的话,他就会兢兢业业演好自己的身份,直至去到上境或终了,看似好像没什么太大危害。
但问题不在这里,神子要进入天夏,那必然要侵夺一个天夏人,也会有一个天夏人因此而消失,哪怕你后来为天夏做出了贡献,难道这等罪责就不用去追究了么?
虽然有些神子只是侵占早已濒死的天夏人,可原主未必愿意被侵占,即便原主同意,也仍需过天夏律法这一条,而不是我看他快要死了,代替他继续活下去就没有罪过了。
所以这件事必须彻查清楚。
他思考之间,心中生出感应,抬头看去,神人值司来报,道:“钟廷执和崇廷执来访。”
张御道:“把两位廷执请至大殿。”
交代过后,他等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移步至大殿之中,与到此的钟、崇二人见礼。待各自坐定,他便询问二者来意。
崇廷执道:“张廷执,我二人这回,是为那神子一事而来。”
张御看了看二人,道:“神子?”
钟廷执缓缓道:“这两天我与崇廷执讨论了一些,神子之类,似天然造就,又似后天手段,此物在我天夏能侵夺意识,占据人身,若是不知其能,那难以知晓其存在,故是钟某想着,此物如今虽然天夏,但能否在元夏呢?”
崇廷执道:“张廷执,崇某向来不信用之正则正,用之邪之邪的手段,唯有我天夏所用是正,天夏之外皆是邪。这些神子,我们若知悉炼造方法,或者能找出那长者,让其唯我所用,不定能成为针对元夏的一个手段。
钟廷执又道:“张廷执勿怪我二人思虑过远,此事以往很难实现,但是如今,元夏一旦得手,那么我世必将倾毁,说来‘神子、长者也’在此世之中,面对天夏之时,与我们也是立在同一立场之上的,这次既有接触,或能设法与之沟通。”
张御看着两人道:“此事两位可曾与首执说过么?”
钟、崇二人对视一眼,摇头道:“还未与首执言说。”
张御道:“两位的意思我已知悉了,此事我会与首执商议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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