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
邹正道:“当初我来到东庭之后,曾担任了一名随军书吏,不过我不是军府之人,只是负责为一些军卒写书信,所以当时用的是化名。
我离开军队后,在瑞光住了下来,着手整理这过去纪历之中的一些知识,当时我有一名助手,跟了我不短的时间,他是个尽忠尽职的人,也可算是我的朋友,我很信任他,所以我离开瑞光之前给了他一枚灵性石片,要是遇到什么事,他可以用此找我。”
他微微叹息道:“后来洪河血战之前,他重被征召,那时候我在密林之中待了二十多年了,感受到了他的生命即将消逝,于是赶了过去。只是那个时候他已是亡故了。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只剩下小儿老母,我没有时间去照顾,而只寄去一些钱财可能没法维持,所以我索性打造了一个神子替代他,用的也完全是他原来的记忆,他也并不知道真正的自我已然死了。”
张御想了想,那神子如果不知道自己是神子,只是用那人的记忆情感行事,那可谓是完美融入原来的身份,只是这里涉及到一些伦理道德上的问题,不过这方面是另一回事了。
他道:“这位如今可还在么?”
邹正道:“我亦不知,自我避来此间之后,就不再与外间交通了。“
张御点点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问,只道:“义父躲避在这里,可是因为另一个自我找到了东庭么?”
邹正神情微肃,道:“是啊,我们之间是有某种联系的,我知道每一次浊潮之前,他都会陷入沉寂,这是为了调整自身,在浊潮之后才回醒来。
而就是当年在打造了我那个助手的神子未久,我的灵性生出感应,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找过来,吞夺我的灵性以使自己恢复‘完整’,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了,故是我将你拜托给了荀先生,我相信便是那个我便是寻来了,荀先生也是可以庇佑你的。”
张御到此才是明了了的当初情形,在那般情形下邹正也的确只有离开了,他道:“义父这些年都在这里么?”
邹正道:“我们之间的联系很紧密,唯有在这里才能隔绝灵性感应,有可能我一出去就会被他所发现。”
他看着张御,道:“我临走之前并不知道能否逃脱追捕,所以我留下的一些线索,本来是想指引你获取至高的力量,这些东西自你被我收养后我就开始准备了,只是后来另一个自我以前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生怕把你牵连进来,所以没有再继续。”
说到此间,他目光之中满是欣慰,道:“可是小郎你凭着自身依旧站立到了上层力量之中,你自己走的路,比我想的更好。”
张御道:“但若没有义父的养育,给我铺设的道路,我也难以走到今天。”
邹正看着他道:“你这些年来的经历,义父也想听听。”
张御没有隐瞒,将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事大致说了一下,从东庭到青阳上洲,再到外层,然后成就玄尊,直到如今与元夏的对抗。
邹正听了下来,也是惊讶道:“不想小郎你如今已经是玄廷廷执了。”他想了想,认真道:“既然这样,义父也当不拖你的后腿,也当全力相助于你,你如今有什么需义父帮忙的么?”
张御道:“方才我听了义父所言,那么那些神子当就是义父另一个自己所打造的,义父适才又说了那神子灵性根本,可否用此解决潜伏在天夏内的神子?”
邹正想了一会儿,道:“不见得能解决所有,另一个我也不会故步自封,可能会在技艺上有所改动。甚至从根本上改变,我之前听你描述,这些神子很可能是被加强了灵性方面的力量,那么除非知道这些灵性力量的寄托,否则用神异手段的话,很难找全部出来。”
张御点头道:“明白了。”不用神异手段也不要紧,用现在的排查方法,至多慢一些,也一样可以把所有神子找出来的。
邹正这时又道:“不过听小郎你所描述的情形,在我看来,这些神子其实是有很大缺陷的,小郎你若要是想用这些来对抗元夏,那还是不够的。”
张御抬袖一礼,道:“敢请义父指教。”
邹正看了看他,笑了笑,道:“陶先生一直把你教你的好,不过我们父子之间,不用这么多礼数,我这些年潜心探研神异技艺,对神子重又做了改进,或许能帮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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