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这一缕气意在邹正这处世域之中待了不少时候,除了需弄明白圣者族类和神子的事情外,也是因为此刻时间尚算充裕,他们义父子二人久别重逢,有许多话可以叙谈,不必要匆匆来去。
何况不谈别的事,光这一处地界之中,也着实有不少东西值得探究。
根据邹正所言,那张舆图实际上是“长者”所执掌的一件神器,每一个长者都是执掌有一件神器,能够发挥出不同的作用。
执掌之人层次越高,所能发挥的作用也越大,这方面和镇道之宝有些类似。
其他两个神器,邹正也无法言说,这是因为这等神器如果不是直观的展示出来,那么是需要用灵性力量来表达的,若是自身不到那个层次,根本无法准确表述出来,还有一定可能会引起另外两位圣者的注意。
张御道:“义父如果恢复到原先的力量,想必能知悉这些东西为何了。”
邹正道:“从我留下的记忆中看,当初那三件神器,我们三个人多多少少都有出力,所以我要是恢复了力量,很多东西都是清楚。
但我以为,我的力量如今迟迟不能上升,这方才是好事,因为恢复了力量,那就意味着又一次把道路走到了尽头,又走回了老路,我如今准备尚是不足。。”
他微笑道:“我倒是希望天夏能够延续下去,因为天夏的道法是我见到唯一有可能摆脱至高力量束缚的道路,或许下一次蜕变新生之后,我将会成为一名天夏修道人。”
张御心中明白,这位义父心底已然做出了真正的选择,选择愿意站在了天夏这一边,否则就谈不上天夏的延续了。
他道:“义父,自我学习古老知识,还有追溯过往纪历,无不是牵扯到至高,那至高到底为何物?”
“至高啊……”
邹正似是有些失神,他轻推了一下眼镜,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描述对不对,我没有见过至高……或许见过,但我也是忘了……
按照圣者族类的认知,至高是万物之始终,是一切神异力量的源头所在,你说过去纪历都离不开至高,这是对的,因为与修道人不同,目前地陆上所徘徊的灵性,应该都是受了至高之力辐照而来,还并不是真正的至高。”
他伸手探去,案上多出来了数个石子,他将这石子一层层的叠上去,越叠越高,并指着这些石子,“这就是我们,还有那些神异生灵,我们所感受到的至高力量越多,那么位置便越高,越是居于上位。“
这时他又指向最高处的石子,顿了一顿,手指又往上移动,对着上面的那一团空处,道:“这里才是至高。”
张御看着手指所在,这个形容非常形象。
在神异生灵或说是圣者族类的理解中,至高凌驾在所有物事之上,永远无法接触,永远无法抵达,但又无处不在。
邹正道:“至高因为是一切神异之源头,就像是自高处流泻下来的源头之水,一直就在那里,我们只是借取了其中经行极少一部分用作满足自身所需,至高甚至都不会知晓。”
张御道:“义父留下的书册中记载,借取力量过多,会受到至高的清算,还有之前我天夏与莫契神族对阵过,此辈也自称至高力量的窃夺之人。”
邹正摇头道:“其实并不是这样,只要我们没有达到至高的层次,那么无论借取多少都不会引来至高的清算,因为你的存在之限不可能超过至高存限。
那么当终了之时,所有一切的都是回归至高的,所以至高为什么要来清算你呢?所有这些可以看作是至高暂时放在我们里的。
之所以出现反吞迹象,那是因为除了至高,还有浊潮,因为浊潮背后的力量,是能够干预并影响至高的。”
此刻他声音郑重了一些,也略显遗憾道:“但是到现在为止,对浊潮的探研都没有结果,进展也是非常少,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去捕捉其中捉摸不定的变化。
有的族类甚至还没有深入查探,自己就已经化变成了另一种生灵,也就是天夏所言的混沌怪物,而圣者族类蜕变的混沌怪物是非常难缠的,很难消灭干净,就算镇压起来也要专人看守,这使得我们再不敢轻易去探研浊潮了。“
张御不由心中思索起来,浊潮是变数,是所有变数的累积,力量越高,牵动的变数就越大,而且越是固守长久的力量越易受到侵蚀,必须保持变化才能避免,如此看来,这也可能是那些长久不归还至高力量之人受到反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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