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灵便,东躲西藏,伺机绕到他身后挥上几拳,魔犀皮糙肉厚,哪里放在心上。
“契将军!”仓谷糜也有些着急,喉咙放粗几分。
“嗯?”契染仰头望天,老神在在,心不在焉。
仓谷糜一跺脚,叫了声:“将军,吾先去相助一二!”不待他发话,闪身抢入战局,华隆头见他伸出援手,顿时精神大振,伸手一挥,血气喷涌而出,再度化作一条长鞭,趁辟水魔犀举起石棒,拦腰将其缠住。
仓谷糜将双肩一摇,骨节噼啪乱响,身躯骤然拔高十丈,与对方不相上下,起一双铁拳齐齐击出,辟水魔犀以石棒相迎,山崩地裂,石破天惊。
两股巨力相交,辟水魔犀岿然不动,石棒炸开两个深坑,碎屑簌簌落下,仓谷糜连退十余步,手臂酸软,抬都抬不起来,自知气力不及对方,那魔犀如此难缠,难怪华隆头如此狼狈,当着麾下的面着急叫救命。
辟水魔犀僵立数息,手臂一松,以石棒拄地,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中血光愈来愈盛。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戾气煞念如熊熊火焰,灼烧着他的意识,令他无暇思考这些关键的问题。
仓谷糜看出了不对劲,联想到契染契将军观星之语,忽然福至心灵,叫道:“小心,那魔犀被那颗凶星摄取了心魂!”
华隆头心中一凛,仓谷糜一语道破,顿令他明白过来。那颗星,是哪颗星?他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彤云之中,一颗斗大的血星摇摇欲坠,血光映入眼眸,令他心驰神摇,脑中轰地一响。
天渊河浊浪翻滚,适才退入水中的魔物卷土重来,华隆头打了个激灵,心知走神万万不该,仓谷糜战力远在他之上,敌住辟水魔犀当无大碍,当下手腕轻抖松开长鞭,返身扑向来袭的魔物,欲将一口恶气尽数发泄。
仓谷糜虽觉奇怪,大敌当前,亦不敢分心大意,催动体内血气,与辟水魔犀战作一团,你一棒,我一拳,打得甚是笨拙,劲风在四下里回旋,前一道未消,后一道又起,渐渐凝滞成一团,方圆百丈无人可近。
契染正凝神观星的当儿,忽然心血来潮,“咦”了一声,收回目光向天渊河上游望去,却见雪雾鼓荡,一股寒意浩浩荡荡扑来,隐约传来“叮当”声响,听着甚是耳熟。他不禁皱起眉头,暗暗寻思:“凛冬未至,天渊河上游已经有浮冰了么?”
他久居北方,熟知天寒地冻之日,浮冰顺水流而下,彼此碰撞,发出叮当之声,只是节气未至,之前明明气候和暖,为何突然流水成冰?契染催动血气,双眸精芒闪动,朝天渊河上游望去,却见雪雾滚滚而来,遮天蔽日,视线不得极远,他心中不安渐起,隐隐察觉雪雾中有敌军来袭,当机立断,身形骤然消失,下一刻已闪至辟水魔犀身后,张开五指,重重拍在他脊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