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怒号,木叶萧瑟,林之中一名女子持剑而舞,身法轻盈,剑法变幻莫测,吹起满地积雪,绕着她翻飞跳跃。
那衣袂飘飘的身影似曾相识,激起心湖层层涟漪,韩兵感到一阵无法遏制的伤感,年华似水,转眼已过去十多年,刻骨铭心的往事,也变成了黯淡的回忆。逝者长已矣,他处心积虑谋划再多,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
“韩先生——”秦榕收住剑势,胸口起伏,额头上颇见细汗。
“练完了吗?”
秦榕点点头,客气道:“小女子练剑未久,修为浅薄,难入韩先生的法眼,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韩兵对华山派剑法了如指掌,随口指点道:“玉女剑轻盈迅捷,以变化取胜,练到极致,不输于华山任一门剑法,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冯笛号称‘辣手观音’,虽然心性不稳,剑法却颇有可观,你能学到她三四成功夫,行走江湖就足以自保了。”
秦榕没想到他对师父的评价如此之高,心中有几分欢喜,道:“可惜我资质鲁钝,再怎么努力,也只在二三流间徘徊。”
“那是因为你缺少名师调教,山中的璞玉,经高手雕琢,才能焕发出光彩。冯笛资质过人,虽不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在华山派也算得上佼佼者,练什么都轻易上手,一学就会,只是不会教徒弟。”
秦榕毕竟是华山派的弟子,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刺耳,她心中犯起嘀咕,轻易上手,一学就会,怎地韩先生对师父如此熟悉?他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说的?
韩兵似乎察觉失言,岔开话题道:“有郭传鳞的消息,你想知道吗?”
“他在哪里?”秦榕双眼一亮,俏脸上洋溢着异样的光彩,连声音都激动起来。
“日前我接到消息,他已顺利抵达扬州,眼下在扬州知府贺耀祖手下做事。对了,他身边又多了个美貌的女子。”
秦榕神情一暗,随即振作起精神,心不甘情不愿嘀咕道:“
他独自在外,身边也要个人照应……韩先生,那个……是谁啊?”
“真是善解人意,郭传鳞前世不知敲破了多少木鱼,要了你是他的福气!那女子,嘿嘿,你也认识,她是李一翥的女儿李七弦。”韩兵笑了起来,他觉得秦榕的性情很讨喜,与记忆中那人迥然不同。
秦榕掩口惊呼道:“李师妹?她怎么会去扬州?”
韩兵哼了一声,不屑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此事说来话长,简直就是一出闹剧!你们华山派的掌门大概脑子进水了,李一翥人材武功都是上上之选,忠心不二,反将他斥为青城派的奸细,自毁长城!”
他知道秦榕在夹关足不出户,消息闭塞,于是将李一翥行刺厉轼,祸及徒弟女儿,洪鲲惨死在流沙帮,李七弦孤身逃亡,为郭传鳞所救一节,挑要紧的说了几句。虽然只是寥寥数语,秦榕却听得惊心动魄,她万万没有想到,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事,下意识为厉轼辩解道:“掌门师祖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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