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微笑道:“邓将军所言极是!”
邓茂主动招揽郭传鳞,实则另有打算。
小邓将军邓去疾统领邗军,威震四方,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然而除了祖传的枪法,他讳莫如深,从未教儿子一招半式,邓茂一直想知道,父亲是不是藏了几手压箱底的功夫。这郭教头气功精湛,枪法出众,与他交手,父亲必定不能藏私,他有些心动,琢磨着寻个机会说动父亲,顺便掂量一下此人,可堪重用否。
“邓将军,时间不早,想必知府大人等得心焦了,咱们先去前厅,以后有机会再切磋。”
“好,一言为定!”邓茂唤来亲兵,收拾起断枪,挽着郭传鳞的手道:“郭教头一身好功夫,在知府身边当个拳棒教头,确实有点屈才。”
郭传鳞道:“江湖中人,出身低微,承蒙知府大人提拔,感恩不尽。”
邓茂对他颇为满意,武功高强,谈吐不俗,有自知之明,又不忘本,比那些咋咋呼呼的江湖豪客强多了,
当晚二人尽欢而散,临去之时,邓茂交给郭传鳞一块腰牌,叮嘱他得空尽快去江都大营找他。
夜阑人静,郭传鳞回到小院,李七弦迎上前,嗅到他身上的酒味,皱起眉头道:“喝酒去了?”
“贺知府宴请一位叫邓茂的邗军将领,叫我作陪,多喝了几杯。”郭传鳞拦腰抱起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嗅着她脖颈的香气,恋恋不舍。李七弦有些发窘,半推半就挣扎一下,将脸伏在他胸口,轻轻叹了口气。
“明日我会去江都大营投奔邓茂,想办法见邗军主帅邓去疾一面。”
“那邓茂与邓去疾是什么关系?”李七弦觉得他的手在自己腰背间抚摸,轻拢慢捻,探入她小衣内,肆意轻薄。
“他是邓去疾的小儿子。”
李七弦有些心慌,按住他的大手,强自镇定道:“上阵父子兵,在邓茂麾下,总比……当个拳棒教头强吧!”
此行的真正目的,郭传鳞始终瞒着她,不愿把话挑明,他避重就轻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都大营只会比扬州城更凶险。”
“什么?”李七弦挺直起身,睁大了眼睛。
“邓茂招揽另有用意,我投入他麾下,也别有用心,各取所需罢了,这是一场赌博,输赢各安天命……”
李七弦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她问过很多次,小师弟总是笑笑,不漏半点口风,她心中清楚,打听太多只会坏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把他一个人留在危险中,那滋味像大毒蛇咬噬内心,很不好受。她沉默了良久,惴惴不安道:“就不能……不去吗?”
郭传鳞笑了起来,反问道:“不去江都大营,继续留在扬州城?”
李七弦咬着嘴唇道:“我们私奔吧!”摇曳的烛光下,她双颊酡红,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太迟了。”
“什么太迟了?”
郭传鳞幽幽道:“行百里者半九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什么都可以忘记,唯有仇恨不能忘记!”
“……好,那你去吧!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李七弦伸手搂住他的后颈,把颤抖的嘴唇贴在他脸颊上。
滚烫的呼吸,激烈的心跳,像醇酒一样令人迷醉,郭传鳞心想:“世事难料,人生如寄,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在怀,老天总算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