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可会白费力气将其碾杀?有两位大人在,你我只是小喽啰,没人看得上眼!”
“小喽啰没人看得上眼,也未必就躲得过劫数……”白毛尸犼随手挥出一道尸气,枝头雀鸟忙不迭振翅飞起,却是慢了半拍,尸气侵入体内,浑身铁青僵硬,如秤砣般跌落在地。
分魂湮灭的一刹,叔于稷打了个寒颤,从入定中惊醒,心知定是出了意外,分魂未曾回归,他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甘心就此收手,沉吟片刻,再度闭目运功,冒险分出一缕神魂,飘飘荡荡前去探查。这一回他没有再挑鸟雀,而是附身一头蝼蛄,钻入土中,小心翼翼靠近,耐心潜伏了三天三夜,直到白毛尸犼与楼枯河双双离去。
叔于稷慢吞吞爬出地下,抖了抖身躯,振翅飞入草丛中,确认四下里无人留意,分魂弃了躯壳倏忽而去,下一刻已回转叔于稷体内。然而费尽心机,仍一无所获,白毛尸犼与楼枯河各自修持,并没有透露什么关键的消息,唯一让他稍感放心的是,无人察觉鸟虫体内暗藏玄机,之前的意外只是一次偶然。
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百次,叔于稷锲而不舍,频频驱使分魂窥探对手虚实,他出身天人,天赋异禀,又得南方之主山涛指点,这一手“神魂离合,捕风捉影”的神通探微知著,颇有可观,师延獬能从血战中异军突起,成就一方势力,大半功劳要记在叔于稷头上。然而他终究还是忘乎所以,小觑了对手,叔于稷隐隐觉得师延獬凶多吉少,暗自愧疚自责,解不开心结,孤身紧追不舍,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南疆广袤无垠,以白毛尸犼与楼枯河的脚力,足足奔驰大半载,才将南明山甩在身后,踏入西南腹地的高原与峡谷,天降暴雨,足足持续月余,大江大河奔流翻腾,浊浪滔天,路途湿滑泥泞不堪,楼枯河插翅能飞,白毛尸犼却不得不涉水强渡,一不小心就被波涛冲向下游,白白费了许多气力。
这一日暴雨如注,白毛尸犼与楼枯河缩在山崖下避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地方,面面相觑,眉毛鼻子一个劲滴着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昊天立于高崖之上,风雨不得近身,双眸有无数血符明灭,目光穿过万水千山,投向三江源头。
三江者,天渊河、沙陀江、伏波江也,北天渊,南伏波,西沙陀,俱发源于高原雪山三江源头。昊天凝神分辨气机,铺天盖地的暴雨层层退去,他望见西南方血光冲天,法则之力拉起大幕,重重叠叠遮蔽视野,望不见万窟洞。他沉声道:“迦耶已经到了三江源头,正重开万窟洞。”
契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问道:“昊皇有何打算?”
昊天沉吟片刻,断然道:“待迦耶进洞采集奇气,无论留谁守在洞口,你我联手,先将其打灭!”
契染微微颔首,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迦耶麾下只剩转轮、阴鄷、幽都、阎罗、郎祭钩五主宰,无论谁留下来,都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