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有多么的森严,面对到处都是云氏山贼的大明的围攻,他不可能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这就是韩陵山的二鸟归巢计划?”
云昭合上文书递给了杨雄,眼睛却瞅着钱少少。
钱少少道:“我们最初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只是要求他除掉郑芝龙,没有想到被他篡改成了目前这个样子,不过呢,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现在很缺钱,到处都是窟窿,您下发给军队的军饷,很多人都主动上缴了,还说什么他们在军中,有吃有喝有穿的没有用钱的地方。
希望你能把钱用在刀刃上,地方上的官吏在领俸禄的时候也是这么说。
当然,只限于我们自己人。”
“下文斥责他们!”
云昭转过头对刚刚回来的杨雄道。
“为什么?”钱少少完全不能理解。
云昭瞅着愚蠢的钱少少道:“告诉你多少遍了,规矩,规矩,规矩最重要!
他们现在干的活计,对得起他们拿到的那点军饷跟俸禄,这是他们该拿的。
一个没有钱的官员,你以为他就找不到弄钱的地方?
现在,他们有崇高的理想,有心忧天下的胸怀,对自己个人的利益不重视,甚至,只要理想实现,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一个疤。
以后呢?
等到天下安定了,等他们的豪气,英气,傲气,骨气,这些好东西全部被消磨光了之后,他们就会说,老子为这个天下付出了多少,多少,即便是把手伸到公帑上,也会心安理得,认为这是老子该得的。
从现在起,就要让他们养成一个好习惯——属于自己的拿的光明正大。
不属于自己的,那就伸手砍手,伸腿剁脚!”
钱少少的脸皮不停地抽搐,半晌才无奈的道:“人家都盛传,你跟我姐,冯英,云彰,云显一顿饭只吃两菜一汤了,大家是心疼你。”
云昭冷笑一声道:“滚蛋,心疼我?
你姐姐是一个吃糠咽菜的人?
你看过你姐姐收拾的宝库了没有?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装菜的碗有多大,内容有多丰富?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最近又喜欢上了烤蛋糕?
谁传我在过苦日子?
是你吧?”
钱少少无奈的摊摊手道:“这是秘书监们想出来的宣传策略。”
杨雄立刻摆手道:“不关我们什么事情,是你们监察司的人跑过来串联,想要搞一个声势巨大的宣传活动,我们只是看在同僚的份上,口头支应而已。”
钱少少苦笑道:“应该让世人知晓您的名字。”
云昭点了一支烟道:“让世人记住我们正在干的事业吧。”
钱少少叹口气道:“现在,人们记住了韩陵山,记住了韩秀芬,记住了段国仁,张国柱,孙国信他们,几乎要忘记你的存在了。”
云昭笑道:“本该如此……”
“这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就算他们中有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然而,这些年,我们已经把他们的行事准则已经培养出来了,不论谁坐在我的位置上,行事方式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这才是你姐夫我的功绩。”
“我会监察天下的。”
“监察天下可行,不要刻意的监察某一个人,一视同仁是你工作的重点。”
钱少少点头表示赞同,云昭就重新开始看永远也看不完的文书。
傍晚回家的时候,瞅着钱多多安排的晚饭长叹一声,就低头吃起饭来。
钱多多从大碗里挑出半块猪脚放在丈夫的碗里,见他闷头吃饭不说话就笑道:“云显今天学会跑了。”
云昭抬头瞅瞅口水滴答的小儿子,就把猪脚上最大的一块骨头卸下来,留了一丝丝肉放在云显的碗里让他啃着玩,又把剥下来的软肉放在云彰碗里,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重新低头吃饭。
冯英又从菜碗里挑出一块瑶柱云昭的碗里道:“怎么了,今天兴致不高啊。”
云昭瞅着桌子上的两个大碗,又挑出两块红烧肉放在冯英跟钱多多的碗里,皱眉道:“我们家的日子过的很简朴吗?”
冯英摇头道:“这样的饭食已经很好了,妾身很喜欢。”
钱多多道:“你管外边人怎么说呢,我们家没有客人的时候就这么吃,本来口味都重,吃舒服了,才是自己的,你不喜欢吃什么燕窝,我特意熬了银耳羹,夫君多喝些。”
云昭道:“多请几次客吧,秦王妃那些贵妇都请来,就用咱们家吃饭的模样来,免得人家连吃顿好的都要战战兢兢的。
告诉那些人,只要他们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关上门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