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把儿臣带到这里,就是为了陪陪您。”
叶千玲起身,乖乖巧巧的坐在了柔妃对面,双手支颐,像个小女孩一样,可是眼神里的稳重与坚定,却又让柔妃这个比她大了一倍的女人感到安心和安全,无端的便想倾诉。
“那一年,本宫只有十四岁,因自幼酷爱画画,父皇便斥巨资请来了一个绘画高手,到西夏国宫来教授本宫绘画技巧,邻国高丽国的太子也喜爱绘画,但是他们国力不如西夏富足,请不动那画师,听闻画师到了西夏,太子便缠着老国君修书一封到西夏,询问可否他自己动身到西夏旁听。父皇接到信,自然不好拂了高丽太子的兴致,便应了。
一个月后,太子便到了西夏。
虽然画师将本宫和太子分开教学,但有时候为了切磋画技,也会让我俩到一起,本宫也因此认识了太子。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那是个纯净得如一汪水的人。”
柔妃的眼神很空,很远,仿佛隔着空气,望到了十四岁那年
“本宫从未见过那样干净的一个人,太子心思单纯,善良,偏偏又那样专注,每当他提起画笔,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没有关系了一般,世间一切繁杂,都没法污染到他。
本宫与他同门一年,大大小小比试过许多场,他从未赢过本宫。
直到临走前,他送了本宫一副他亲手画制的洛神河伯图,本宫才知道,他的画技远在本宫之上,之前那些比试,他都是故意输给本宫的。
本宫问太子,回高丽以后会做什么?
太子回答本宫,继承老国君的王位,成为新的高丽国君。
本宫告诉他,他这样的人,是做不了国君的。他没有野心,也没有手腕,有的只是一颗纯澈的心,又怎么治国安邦?
太子笑得苦涩,告诉本宫这是命运,没法选择。老国君病入膏肓,却只有他这么一个成年王子,总不能将王位传给襁褓婴儿,让宦臣当道。
本宫听了他这一句,便知道他的选择了,也明白了为何相处整整一年,他从未对本宫有过任何僭越之举,从来都是以礼待之,因为他早就知道,本宫和他之间,绝无可能。”
叶千玲握住了柔妃冰冷的手,“母妃,民间有句俗语,您听说过吗?”
柔妃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你说来听听。”
“这句俗语啊,就是破锅自有破锅盖,破人自有破人爱。话虽然俗了些,但是理儿是明白的。您和高丽国君年少相识,正是情窦初开时,那懵懵懂懂的感觉啊,确实很美好,但并不是爱情,您这么多年心心念念恋着的,也不是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是那个时候的自己罢了。千玲说句不怕您听了会不高兴的,您是纯金纯玉的锅盖,不是高丽国君那口破锅消受得起的,唯有武皇陛下这样有实力、有才能的人才能镇得住您,而高丽国君性子软糯,也唯有与铁腕手段的长公主结合,才能相得益彰。你们之间的关系,乍一看好像是曲折缠绵不尽人意,实际上,却是上天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