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听他的话,立即跟着他一起在殿前跪下。见此情势,另有多人也纷纷醒悟过来,赶紧挤到殿前,个个附议:“天地动怒,佛骨有灵,正是要陛下及早发落这不赦之罪啊!”
李舒白皱眉看看自己的手,又转而看向当时将舍利塔交给他的那位宫人。
正是皇后身边的女官长龄。她一见李舒白看向自己,立即跪下,惊恐道:“王爷饶命!奴婢将此物交给王爷之时,上面干净无比!不信,不信您看我这手”
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双手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她的手干燥白皙,绝无任何血迹。
殿前如此哗然,又加上太子等人攻讦,皇帝已经命徐逢翰出来问话。见此情形,徐逢翰赶紧让所有人都回殿内去。
李建抱着舍利塔,快步往殿内走去。长龄惊惶不已,跟在他的身后。李舒白沿着台阶走上去,在经过黄梓瑕身边时,对她示意,她赶紧跟了上来。
王蕴抬手,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黄梓瑕仓促回头,看见他黯然绝望的眼神。
他说:“黄梓瑕,你现在离开,我还能帮你。”
黄梓瑕缓缓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衣袖从他的掌中抽走。
衣袂飘动,她腕上的金环晃动了一下,那上面的两颗红豆,在空中分开一刹那,又随即顺着命定的轨迹滑到一起,轻轻地碰触在一起。
她垂眼望着手腕上这两点紧紧靠在一起的红豆,轻声说:“多谢你,但我必须得去。”
刚刚已经空无一人的广阔大殿内,如今重又挤满了人。
在丹陛之下,离皇帝最近的地方,是李舒白、李建和长龄。李建惊慌失措地将舍利塔举起给皇帝过目,说道:“陛下,臣接过来时便是如此,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帝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挥了挥手。徐逢翰赶紧拿了巾子给李建,他将舍利塔下方沾染的血擦拭干净,然后将巾子交还给徐逢翰。
徐逢翰自然觉得沾染了血迹的巾子有点膈应,还在想要不要伸手去接回来,黄梓瑕在李建的身后,看着徐逢翰问:“徐公公,奴婢可以看一看这个血迹吗?”
徐逢翰愣了愣,待看清她是谁时,又有些迟疑,正回头看皇帝时,却发现他目光还盯着无人之处,显然他反应迟钝,还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动。
还没等他请示皇帝,黄梓瑕已经将李建手中的巾子拿了过去,看着上面殷红的血迹,待看见干燥处的细微黄色时,又仔细地闻了闻巾子上气味。
徐逢翰快步走到皇帝身边,附耳说话。
皇帝的声音微弱地传来,但足够前面几个人听见:“四皇弟,朕知道你鬼迷心窍,杀害七弟然而朕还是要你替朕接这佛骨,本意是舍不得你越陷越深,欲使佛骨洗涤你的神思,然而然而”
他气力不接,后面已经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