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摸摸她的脸,被她下意识的避开了。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南烟没有说话,悄悄伸手拿了一个碎的玻璃杯握在手中。
“老霍,你冷静点儿。”
“我问你谁打的?”
霍北冥咆哮的声音,几乎震破所有人的耳膜。
南烟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这是在乎吗?
霍北冥你在乎吗?
拔掉我的头发,砍断我的手指,抹掉我身上的刺青,你都不在乎。
现在这样算什么?
南烟紧攥着拳头,被碎玻璃片割伤,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触目惊心。
马胖子吓尿了,抱着头直喊无辜。
霍北冥刀锋般的眸子扫了过去,马胖子立刻跪下磕头求饶。
“霍先生饶命,霍先生饶命,我,我也是拿钱办事,我,我是无辜的。”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霍北冥会如此在乎一个当众被她羞辱过的女人。
“拿钱办事?很好,霍刚带他下去,看看是谁在背后动我霍家的人。”
霍刚是霍北冥手下做得力的保镖兼助理,和他的主人一样冷面无情。
人带走,秦奋也跟着出去。
想把空间留给他们,离开时在霍北冥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霍北冥脸色猛的一沉,再次看向南烟。
下药了!
南烟快要坚持不住了,碎的玻璃片扎进掌心,剜心的刺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南烟,你在干什么?把手松开,你流血了。”
他猩红的眼里复杂纠结,向她靠近。
“别过来,别靠近我。”
南烟紧握着玻璃碎片,目光猩红如血的瞪着他。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霍北冥,这点伤我死不了。在监狱里他们一根一根扒光我的头发,一个一个轮流打我,大冬天拿冷水冲我,我都没死,收起你的假慈悲,如果想让我死,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
南烟倔强愤愤的瞪着他,坚持着不然他靠近自己一步。
霍北冥狠狠握了握拳头,她手掌心握着的玻璃碎片就想绞在她的心上。
他疼,疼的心肺溃烂,无力呼吸。
他脑子里闪过一秒想要道歉的念头,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想死的痛快?你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吗?割腕,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干,早痛苦绝望中慢慢死去的,你凭什么痛快?你不配。”
南烟心上的刀又被他狠狠捅进去几分,喉咙里翻涌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儿。
她差点儿就吐出来了,可是她最终还是拼命咽下去了。
“霍北冥,既然如此,就让我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别挡着我,我要回家。”
她声嘶力竭的吼着,粗噶的声音像是一个陈年破旧的收音机里发出的惨叫。
难听到刺耳!
“回家?那个家?江来哪儿是你的家吗?你的家在霍家,你是霍家的儿媳妇。”
“不是,我不是。”
南烟声嘶力竭的反驳,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虚幻。
手机没有挂断,电话那头的江来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恨不得自己可是多出一双翅膀飞到她面前,哪怕是死,他也要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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