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哪个不特殊?
时间缓慢流逝,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桀骜不驯的犯人开始躁动、交头接耳,东仓王张傲带头嚷嚷:“把兄弟们晾在太阳底下这么久,都快中暑了,他妈的,他还不来,我看他是想犯众怒了。”
“不是想,是已经犯众怒。”北仓王唐坤冷冷回应张傲。
“安静!”
典狱长周斌冷眼瞅躁动的犯人,神情并不很凶,绿岛的犯人,多是亡命徒,或帮会中的大哥,即便他身为典狱长,也不愿轻易得罪、招惹。
“来了!”
不知谁喊一嗓子,犯人、狱警纷纷侧目,只见五辆装甲押运车开进来,停在广场边缘。
居然来了五辆车。
莫非一次性要送进来十个八个犯人?
周斌错愕,其他人同样倍感意外,紧接着发生的一幕,愈发出乎他们意料,前后四辆装甲押运车,并没有犯人,下来的,全是重装特警,足有一个排。
这么大的押送阵仗,无论是老狱警,还是被关进来十几二十年的犯人,头一回见,莫不惊诧。
所有人凝神盯着中间那辆装甲押运车,车尾部的门被拉开,先跳下四名特警,然后钻出一个没戴手铐脚铐却穿着囚衣的英俊青年。
押送过程中,不戴脚铐手铐,最为特殊的犯人享受的待遇,譬如当年的吕公远,这人是谁?
没瞧清“新人”正脸的狱警、犯人,好奇张望,当这位新人被带上高台,直面全场时,惊呼声四起。
沈志泽!
最年轻的教父。
关在这里的犯人,并不与世隔绝,有着各种各样的渠道获悉外界消息,了解沈浩所作所为。
典狱长周斌没见过沈浩本人,所以不认识沈浩,沈浩唯一一次进入大众视野,是在吕公远出殡那天。
短短几秒的特写镜头,不足以使周斌牢记不忘,且时隔这么久,记忆早已模糊。
“你让我等了很久,起码得切掉一根指头,才能平息我的怒火。”说这话的冷峻男人站在西仓队列最前头,距高台不足三米。
池田俊逸。
现在的西仓王。
之前的西仓王是华飞宇,如今在为吕公远守墓。
沈浩乐了,走哪都能遇上这类找抽的货色,问:“你是?”
“东瀛,稻川会,池田俊逸。”冷峻男人说完,高傲的昂起头,牛逼哄哄藐视台子上的沈浩,站在这厮身后的几个人,也昂头挺胸。
“东瀛”
沈浩皱眉沉吟,面露不屑,无论在哪个世界,这都是一个令他反感的国度,不禁生出踩人的冲动。
认识沈浩的狱警、犯人,屏气凝神,静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东瀛稻川会,不弱于青联帮的帮会,而且池田俊逸的老婆,是雅库扎六代目的小女儿,松本奈美。
这位稻川会第一个高手三个月前在岛北一家夜总会酒后杀四人,才沦落到绿岛监狱,稻川会已动用官方关系,试图把这厮引渡回国。
这界宝岛政府奉行亲东瀛抗内地策略,引渡多半会成功。
进入绿岛监狱三个月,池田俊逸横行霸道,嚣张至极,东、南、北三大仓王全被他暴打羞辱。
因为背景特殊,监狱方面束手无策。
此时此刻池田俊逸又挑衅沈浩,被池田俊逸羞辱过的三大仓王咬牙握拳,似乎在替沈浩使劲儿。
“如今的华夏,跟六七十年前不一样,装逼过头,小心丢掉命。”沈浩漫不经心瞥了眼池田俊逸,不着急收拾这二逼。
“在我看来,无论什么时候,你们都一样,永远是病夫,不堪一击。”池田俊逸狞笑着活动脑袋,颈部关节叭叭作响。
病夫。
又一个让沈浩听起来很不舒服的词汇。
看来这个世界的东瀛人和另一个世界的东瀛人,一样欠收拾。
沈浩眼神变冷,一步迈下高台,走向池田俊逸。
典狱长周斌一愣之后喝令周围狱警“给我拦住他!”
狱警迟疑不动。
有个来绿岛监狱上班没多久的年轻狱警,要喝斥阻拦沈浩,被身边眼疾手快的同事拽住。
“你不想活了?”
“怎么啦?”
“他是沈志泽,青联帮老大。”
原本不满同事拉拽的年轻狱警顿时面无人色。
“如果你能打倒我,我就承认自己是病夫。”沈浩说话间来到池田俊逸眼前,两人相距三步,可谓近在咫尺。
池田俊逸仰面大笑两声,傲然说:“好!”
台子上,周斌察觉狱警犯人对沈浩的敬畏之意,皱起眉头,貌似不悦,问副典狱长“这年轻人什么来头?”
“长官,他就是青联帮老大,沈志泽啊。”